“怎么样?”
有点苦,还有点腥。
“挺好!”
以前外出公干,有时候着急赶路,错过了宿头,只能睡在荒郊野岭,捉一条鱼也是直接放在火上烤,那滋味……
即便是没吃过的人,想来也曾猜到,决计不是什么美味。
张婧初也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就皱起了眉。
“我好像把鱼的苦胆给弄破了!”
张楚闻言笑道:“仪式感最重要!”
这句安慰的话,把张婧初也逗笑了。
张楚随后便岔开了话题,指着电视上问道:“怎么还有红夷?”
春晚的舞台上,几个外国人正说着相声。
红夷?
这称呼倒是听着新鲜。
张婧初抬头看了一眼:“这有什么新鲜的,今天咱们在王府井遇到的外国人还少吗?”
曾经的大明,也有不少外国人,这些人远渡重洋来到大明,目的都是为了传教,其中一位名唤汤若望的还被引荐在朝为官,任职钦天监,负责编纂历法。
张楚这些日子看史书,上面还曾提到过汤若望的名字,明亡之后,又投靠满清,最后因为奇谈怪论,险些被凌迟处死。
就在行刑前,京师发生地震,满清皇帝大赦天下,才救了这个洋人一命。
君父死社稷,身为人臣居然不能守节尽忠,也是个不忠不义的。
扯得远了。
张楚和张婧初两人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看着春晚,那瓶茅台,张婧初只喝了一杯,剩下的全都进了张楚的肚子。
果然,任何东西都是贵有贵的道理。
嘭!
突然一声响,张楚还没反应过来,张婧初却已经冲到了门口,仰头看着天空。
“张楚,快来,放烟花了!”
时间已经临近午夜,京城的烟花表演也开始了,各家各户都拿出了早早备下的烟花,纷纷展示起来。
一时间,黑漆漆的夜空仿佛要被点亮了一般。
“咱们的呢?也一起放了吧!”
张婧初催促着。
张楚闻言,赶紧将烟花搬了出去,点着引信,随着一声响,烟花升空,在最高处炸开,绚丽夺目。
与此同时,被张楚留在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随即便挂断了。
而远在杭州的汤维放下电话,心绪难以平静。
()
刚刚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给张楚打个电话,甚至都没想好要说什么。
那一夜的经历,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她义无反顾的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张楚。
可一觉睡醒之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能选择了逃回老家。
这段时间,汤维有好几次都想联系张楚,可是真的联系上了,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的不告而别呢?
于是,就这么犹犹豫豫的一直到了过年这天,刚刚在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随便找了个借口去了客厅,拨通了那一串早就刻在了心里的号码。
可提示音只响了一声,汤维便手忙脚乱的挂断了,她希望张楚接通,却又害怕张楚接通。
“小维,干什么呢?该煮汤圆了。”
听到妈妈在叫自己,汤维连忙起身,可却怎么都挪不动步子,看着安安静静的电话,她心底里非常盼望着张楚能再打回来。
可等了一会儿,汤母已经第三次催促了,汤维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去了厨房。
“刚才电话打给谁的?”
汤维闻言一愣,垂下头道:“没谁,就是……一个朋友,没人接。”
“是那个上海的男孩?”
去年汤维从京城回来,很长时间都走不出来,有一次母女两个谈心,汤母才知道,自家女儿去了趟京城,还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不是,我和他一直都没联系过,是我在京城认识的一个朋友。”
都说知女莫若母,女儿眼底的情绪波动,哪能逃得过母亲的火眼金睛。
“小维,你喜欢他?”
汤维心头一振,连忙否认:“没有,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他帮过我,后来就进组拍戏去了,没再见到。”
汤维撒了个谎,她不想让妈妈跟着担心。
唉……
汤母暗暗叹了一口气,她看得出来,女儿没说实话,可是却也没追问,在他们家里,一向都是很民主的,汤维不想说,那就等她什么时候想说了吧。
“水开了,下汤圆吧!”
画面重新回到京城。
张婧初正手忙脚乱的将饺子一个个丢进沸腾的热水里,这些都是她下午几个小时忙碌的成果。
她是福建人,过年的时候,习惯吃汤圆,不过既然在京城过年,那就入乡随俗好了。
张楚站在门口看着,手机响了一下,是范兵兵发来的短信。
“师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