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孩子闯祸,你们做父母的肯定承担责任。
这外来的人可是认识大记者的,咱们村人不能给人家留下穷山恶水出吊民的印象!
你们必须赔偿!”
“支书,我们真()
的没有钱,孩子上学都没有钱,哪里有钱赔傥人家!”
“没钱,没有关系,刚好村里有几个贷款助农的指标,还没有用完,可以批给你!”
“可是我什么时候能还上啊!”
谢燕秋笑着盯着黄玉英:
“你还不完,有你儿子,儿子还不完有你孙子,子子孙孙还下去,还怕还不完的吗?”
丁支书恨铁不成钢:
“这个时候惹祸怕承担了,咋不知道好好教孩子。
把孩子都教成啥样了,哪有你们那样的,让孩子骂婶子肥猪,你们一家人也真干得出来。”
丁飞强看黄玉英还想说什么,一把把她推到里屋,出来锁上房门:
“别添乱了,这事我做主了,咱儿子惹的话,咱们还!”
谢燕秋明白,这个村里,只有丁支书,能够治住丁飞强。
在丁支书的手里,有着丁飞强不止一点的罪证,那些个偷鸡摸狗,在抓与不抓之间的罪证。
丁飞强温顺地带着宝珠跟着丁支书走出家门,走到砸车现场。
众人远远看到丁支书过来了,又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丁支书先是和范秀芹握了握了手:
“大妹子,真是对不住了,乡村小子不懂事,砸了您的车。
你放心,不管这车损失多少钱,我一定不让你们吃亏。”
随后,丁飞强在支书的指引下也向落秀芹和李大强赔了不是:
“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这车需要多少赔偿我来出!”.
大家都惊呆了,这个混世魔王,变得这么懂事了。
丁飞阳本来也正发愁,看到丁飞强如此地通情达理,也震惊了。
再说,丁飞强他哪里来的钱?
丁支书站在一个小土堆上:
“在我有生之年,咱们村是第一次来小轿车。
没想到,第一次来小轿车就被宝珠砸坏了。
这实在太丢咱们村的脸了,难道咱们村真是穷山恶水出吊民吗?
往小了说,是咱们的教育问题,道德问题。
往大了说,是法律问题,这是故意他人财产还侮辱他人!
所以,这事,丁飞强必须赔偿!
我会帮他贷款,两口子必须慢慢还完!”
丁支书把最后一句的必须两个字说得又慢又清晰。
丁飞阳听着这番话,看着丁支书,又看看人群中的父母亲,哥哥丁飞强。
这个从小欺负他的哥哥,
后来又接着欺负谢燕秋。
他要不要帮他出一部分钱?
他手里并没有很多钱,之前,每月的钱原主花得入不敷出。
后来,又借钱拿给父母,这两月,谢燕秋要的钱少了点,但他又还债。
想到宝珠那句“五叔变坏了,挣钱给肥猪花,我就要砸他的车!”
以及七岁的宝珠那恶狠狠的表情,丁飞阳心凉得透透的了。
这些年,挣的钱绝大部分都花给了哥嫂和侄子,到头来,侄子的心里只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