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直接走,走到门口又顿住,忽然想到老爹书房的墨玉笔洗似乎挺值钱的,于是脚步又转了个弯,直奔书房而去。
哪成想,在书房门口,他却被拦了下来。
“少爷,没有老爷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进老爷的书房。”守门的小厮恭敬地说着,司过顿时就怒了。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爹的书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他莫非和女人在书房鬼混了不成?”他大声说着,一把推开小厮,“你让开!”
小厮的身形半分没有挪动,他竟然推不动!
司过更加生气,放下包袱去了厨房,半响,他举着一根烧火棍出来了,烧火棍上燃着火,身后一群仆人紧张的跟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你不让开,我就把书房烧了!”
小厮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为难。
司过二话不说,提着油坛就往厨房门口上倒油,小厮大惊失色,叹息了一声,还是让开了。
“我得跟着您进去,您不能随便乱动老爷的东西。”小厮无奈道。
司过冷哼一声,扔下火把,大摇大摆地进了书房。
不乱动?没有的事。
反正他就要走了,怎么乱动也找不到他身上。
他先是去翻笔洗,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往怀里一揣,然后又找到好几块玉佩,他不知道什么料子的,但看上去应该挺值钱。他把玉佩挂到自己的腰上,扭头就看见书桌和书架。恶念一生,他大步上前,凭着自己练气五层的力道把桌子上的笔架全都扫到了地上,然后狠狠一推,桌子和书架顿时都倒了,书架上的书散落了一地。
婢女和小厮们着急忙慌地收拾东西,趁着这个时间,司过把书房里能推的东西全推了,心头一阵畅快。
趁着混乱,他就要走了,这时候脚下猛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倒下的纸篓。
纸篓里滚出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纸,仔细看,发现上头()
似乎有墨迹。司过捡起纸张刚要查看,目光不经意往后一瞥,却见最开始拦下他那个小厮已经站起来了。
司过怕挨打,脸色当即一变,提着包袱逃也似的跑出了司家。
一路上没有人阻拦,大家都忙着收拾书房的东西。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离家出走也没有拦,因为这种话他这几个月说过好几十次了。
一个人说要做一件事说了好几十次,却没有做过一次。哪怕他现在准备的再充分,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了。
他们以为小少爷和以前一样都是出去溜达两圈,等傍晚就回来了。
司过提着包袱找到了叶殊和季灼,告诉他们自己把之前东西搬出来的地点后,一起去取了,便催着他们快走。
他很心虚:“快走快走,我把我爹书房砸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ap.
季灼脸色一变:“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随便砸家里的书房!”
司过白了他一眼:“不把书房砸了我怎么浑水摸鱼?这块墨玉笔洗,还有这几块一看价值不菲的玉佩,都是我从我爹书房拿的!”
季灼脸色又是一变:“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
这些在凡人里可都是值钱的好东西!
“等等!”这时候,叶殊出声了。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忐忑地问道,“能带上我吗?”
季灼惊讶地看着他,看得叶殊紧张极了。他咬了咬牙,又道:“不能带上我也没关系,你们随便找个宗门在门口把我丢下就成了,但我想离开这里,求你们了!”
季灼还没说话,身后忽然涌出来一大波人。
回头一看,他以为是司家的人来抓他们了,当即一只手一个,扛起两个孩子就跑。
浑水摸鱼地出了城,几人也没停歇。又一路向东快马加鞭跑了一天一夜,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应该没事了。”季灼心有余悸。
“咱们先把你拿出来这些东西分拣一下。像金银之类的在附近城池换掉就行,但是像玉佩笔洗这种东西,我们得等到了远一点的城市里再变现。”季灼说。
随后几人开始分拣起来。
“这是什么?”忽然,季灼看见了一个小纸团。
“啊!”司过惊叫一声,抓过了纸团,“这也是我在我爹的书房里拿的,当时跑的太急绊了一跤,把这东西抓手里了,后来我看好像有人要追我,也就没扔,和这些东西混在一起了。”
他说着,打开了纸团。
他已经认识不少字了,也因此,看见纸团上的内容,他不由一怔,推了推身旁的叶殊:“叶殊叶殊,你看,我爹还拿我们两个的名字写小说呢!”
叶殊也是一怔,接过纸团,只见上面有大片大片的涂划痕迹,看不见完整的一个段落,却在那些涂划痕迹中依稀看见了不少他和司过的名字。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
“叶殊为了隐藏身份,也是为了纪念好友,便用好友司过的名字拜入苍岚宗,却不想因为姓名家世和宗主亲传一模一样被怀疑……这都是什么东西?”
下面一段是大片大片的墨痕,他看不清了,再能看清的就是最后几行字:“司立没有暴露自己代替司过拜师的事,只是把林殊对他的做法添油加醋地说了,这大大引起了苍岚宗宗主之女杜萱灵的不满。毕竟她从小认识的便是这位司过师兄,当即她决定,要代替师兄好好找一找那新来的弟子的麻烦……”
叶殊摸不着头脑,司过他爹竟然还真是用他和司过的名字写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