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三咧嘴一笑,单凭“我们亲卫军”这一句话,熊三就愿意相信熊三的安排,挺起胸膛答应了下来。
“很好。你们把将城门处把守得跟严密一些,这也许是你能不会回到亲卫的关键机会。”
“放心吧二统领,你的吩咐俺熊三照着办就是,只要能让俺在跟对味儿的兄弟伙些一起战斗。”
葛山眼底精芒隐显,沉声道:“要记住,城防军被城中那些世家大族侵蚀多年,早已经是烂泥一滩,你们如今即是戴罪立功之身,就该清醒,绝不能与他们同流合污。”
作为能够统人的亲卫营长,熊三只是在葛山面前自觉降低了自我思考的频率,此时听葛山说得眼中,结合最近的风声传闻立刻明白了葛山的言下之意,看向他时显得越发恭敬。
“有些事情知道就好,绝不能声张出来。”
“二统领放心,只是愿意跟着我来这破地方的兄弟只有这么点人,就算是守住城门也有些不够,您看能不能……”
葛山微微眯眼,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沉默之中已经将熊三看得心中发毛不自觉地后退。
“你有忠心吗?”
熊三听到这轻描淡写地一问,猛地福至心灵,一步跨到马前,重新牵起了缰绳,沉声道:“愿为马前卒。”
葛山将一块令牌抛给熊三,“今日之事对你我来说都是一次赌博,但就算是输了,死得人也只会是你。拿着这块令牌去找老三,就说我答应地给人。”
在亲卫军中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以统领为首的那九人,熊三小心翼翼又热切无比地将令牌揣进怀里,迟疑道:“只是,如果只是堪堪八十人怕也是守不住城门。”
在城门内通道至少待了半盏茶的时间,葛山不打算在跟着随意得来的棋子多解释什么,随口说道:“要的是能够看得见的态度和气势,这八十人足够了。对了,你是今天才来上任的吧?”
葛山最近频繁来往与内外城,对自己的记忆还是很自信的。
熊三点点头,奉承道:“大人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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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山问道:“那今日送往内城的那批青壮和小孩都送去了哪里?”
熊三今日刚恰在熟悉内外城的签发程序,略一思索便答了上来:“回大人的话,那批人都送去了内城的修德坊坊。”
“修德坊……”
葛山微微眯眼,脑中顿时出现了内城十九坊的分布地图。
修德坊,在城主府西北方位,与城主府仅仅一街之隔,这间坊所内,修建有不少救济场所,最近更是在城主示意下紧锣密鼓地建造转为那些死去士兵家人建造的抚恤堂,看起来并没有问题。
但谢修摆脱他调查的却正是这件事……
“二统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能为上位者分忧,是晋升为心腹的最有效方式之一。熊三见葛山突然沉默,一溜烟地跑向城门处,拉着那些手下就是一通询问。
等回到葛山身前时,确实眉飞色舞得厉害,葛山默不作声地看来之时,熊三立刻凑上前简言意骇地说道:“大人,实不相瞒,早在三天之前我就该到城门值守,所以错过了有些事情。”
“这些青壮虽然会先建设抚恤堂,当时候却也不会让他们回去,会让他们直接扩充如军。”
“就这?”
这种招兵买马的手段葛山见过的不知凡几,双眉一敛,就要拨马而走。
熊三连忙拉住缰绳,挑眉嘿嘿笑道:“我这里的城防军中有个小子,他哥就是护送队中的人,刚才我问起此事,那小子支支吾吾地不肯多说,但被我一许官职就把他哥卖了个底朝天,说是有些青壮汉子直接被送进了旁边的天牢。”
葛山双目猛地一凝,天牢设在安定坊的地下,而安定坊就在修德坊的前面。
“他们是犯了什么事?”葛山问道。
熊三摇摇头:“这些青壮,都是被许以重酬,修建抚恤堂和城主府的,人人都是身家清白之人。”
葛山眼里精光跳动。
没有犯事的人,却被送去了天牢。
而谢修拜托他调查这件事的始末便是,在谢家所经营的那一片区域,绝大多数孑然一身的汉子都被送进了内城。
谢家曾已经往城内送进去了几个身手不错的死士,但再无音信。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葛山回目看向熊三之时,吩咐道:“一定要控制好你刚才所说之人,现在就当做没有这件事发生,能做到吗?”
熊三浑身一激灵,闷声点了点头。
“很好。”葛山回身望向城门外的明亮天光,轻声道:“熊三,你会有飞黄腾达之日的,只要按照我说的办。”
熊三斩钉截铁地说道:“末将愿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