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不理会爹娘的崩溃,甩下手中带血的训马鞭,戾气十足道:“鲁蕴德此次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我不会再收手,他若再来招惹于我,便是死!”
搁下此话,鲁蕴丹头也不回向符惟依厢房走去,向来温文尔雅的他,首次在爹娘面前,展露出唯我独尊的气势。
鲁元灵和陈氏呆呆地望着鲁蕴丹离去的背影,惊惧之意,袭上心头,只觉遍体生寒。
常枫适时走了出来,将还在震惊中难以回神的鲁元灵和陈氏护送回了主院。
月色朦胧,房内窗边孤坐着一名二八年华的娘子,神情说不出的淡漠孤寂,又意外的从容自若,秀眉粉唇,通身气质犹如轻云揽月,铅华弗施,只将‘凤落霜华"这四个字,生生刻进人的心里。
此女正是符氏后族的二娘子,符惟依,神仙子符骁的堂姐。
符惟依长长的黑发如漆如瀑,略有些凌乱的垂身,一身颜色娇嫩的淡绿寝衣,如同春日里的柔叶,微起一丝褶皱,想来是刚才那番突如其来的变故,才有了此时狼狈。
夜风掠过,符惟依乌黑的青丝随风轻扬,身侧垂落的手,握着一根染血的金簪,如血花肆意绽开,漫天漫地都是绝望的颜色,目光所及,天光暗澈,她沐浴在黑夜之中,一派决绝之态,静静地看着一身戾气的鲁蕴丹走入房内。
“你看,你用我阿弟的命,换我之命后,我依旧身处于暗色之中,难见天明。你这是在做无意义的事,我并不感激你救了我。”符惟依讲话的声音极柔,若不是她手中还紧攥着带血的金簪,只以为她是在和缠绵人低语。
“可有事?”鲁蕴丹站在原地不动,避开符惟依之言,哑声问道。
符惟依嘲讽一笑,目光落在抛在屋内东西两处的那双绣鞋上。
鲁蕴丹这才注意到符惟依未穿绣鞋,绿色的寝衣长袍下,脚踝纤纤,是一对雪白如玉琢般的赤足。
鲁蕴丹见了,眸色顿暗,快走几步,扯下拨步床上的帐幔,行至窗边,将符惟依整个人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