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话,莫名其妙,也不知是说给听,但身边除了那黑袍李无笛,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了。
要是在外人听来,想必就会是这样想,被人如此欺凌,又经历了这般非人、畜生都不如的酷刑,怎会不愤怒?
白袍少年看着眼前那躺在刑床的血人,也是在侧面注视着自己,继续道:“那是因为,那时的我心中要是没有愤怒,恐怕就()
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了啊。”
说到这里,白袍少年的嘴角都是牵动了几分笑容,不过那笑容却是那么难看,十分勉强。
然后道:“要知道,恐惧之人是活不下来的啊.....”
此话一出,那刑床上的血人,那左手可能骨头还未完全断绝,但经脉早已寸断,都是可以看到,那左手的食指居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虽然极其微弱,甚至是忽略不计,但确实是动了,这代表着血人还有一丝意识尚存。
这一细小发现,他自然是看到了,黑袍亦是。
白袍平视前方,透过那血迹斑斑的墙壁,李无笛似乎都是能看到外面的另一幅情景。
一步跨出,场景再次转换,一眨眼,又是来到了刚刚媚阳当照,一地尸体的青灵村口处。
那里,一身残破不堪的布衣血人,手中拿着一柄残破镰刀。
而白袍李无笛同样也是站在此处,仔细看去可以发现,两人模样五官一模一样。
不过,后者的脸上,少去了三分青涩,三分小心翼翼,多了三分坦然,剩下的则是那一成不变的少年意气风发。
前者一身无垢,穿着几年都舍不得换的破烂补丁布衣,后者一尘不染,身穿灵天道宫弟子才能拥有的道袍。
后者已至辟谷,杀过双暗者,
打过妖王,力敌灵台,扛过令天下修士都闻风丧胆的天劫。
前者,才刚刚领悟仙资,学会如何运用灵气,啥世面也没见过,唯一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只不过是在这青灵方寸之内。
蓦地,白袍少年突然出声道:“你说,要是那个时候,我有这柄剑该有多好。”
而他的手中,已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木剑。
黑袍李无笛听闻,看了一眼面前那一身血人的布衣,手中还紧紧不放的镰刀。
似乎,那把镰刀连一些务农,拿去割草都不愿,都嫌不趁手。
但眼前的布衣血人,却是在那时视若珍宝,好似那时的他,要是手中没有了这把镰刀,就像是要失去了整个世界般。
“是啊,要是当时我能拥有这柄木剑,恐怕砍人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累了。”
黑袍李无笛,沉着声,他是这样说的。
至此,画面破碎,场景变幻,地窖、青灵村全部消失不见。
只是化为了无数晦涩符文小字,围绕在白袍少年的身旁。
缓缓睁开眼眸,李无笛才发现自己还是身处在那药室之中,而手中所捧着的依旧是那本无相心法经书。
上面的第一页,问心两字,依旧是那般显眼。
“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无相心法所导致的。”
李无笛像是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