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恒郑重点头,道:“闾丘小姐的才学,的确令我刮目相看。她本人在我这里没有可挑剔的瑕疵,就看闾丘家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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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中,希飏得出结论:“如果闾丘家外强中干,你会放弃你难能看上的姑娘?”
希恒点头:“是。我宁可终生不娶,也绝不能娶一个隐患。”
可以说,他是把她当妹妹,但也是把她当知交好友在谈这件事,没有隐瞒。
希飏感觉很有意思,托腮歪着头问:“你就不想传宗接代、拥有自己的儿子?”
“想。”希恒坦然回答:“但不是非不可。若我命中无子,从族内挑一些不错的过继来养,也是一样的。”
希飏震惊了,瞪大了双眼看着他,道:“大哥这格局,多少人拍马难追!”
忽然想到宗政禹。
他的想法与希恒的想法是大差不差。
希恒笑望她,回了句:“少拍你大哥的马屁。”
希飏嘿嘿笑了,道:“无独有偶,方才跟清雪聊到这个话题,她的说法竟然和你是一样一样的。”
她感慨地道:“其实女子和男子一样,都有独占欲,都会希望自己的伴侣是自己一人独有。只不过在大部分时候,这都是强求。清雪出身这样的世家,知道自己的责任在哪里,却依然不愿意接受裘心娴的去母留子说。”
哪怕在现代,法律只是最低的道德标准,法律根本无法约束人类不道德的欲望。
“什么去母留子说?”希恒愣住。
希飏给他做了解释。
希恒:“……”
他颇感无语的样子,逗笑了希飏:“我觉得,清雪的说法比较贴合我。过继来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但我男人找其他女人生的,只是我男人的孩子,并非我自己的!”
反正她是接受不了,没那么高尚无私。
养任何人的孩子都可以,唯独不想养老公跟其他女人生的,去母留子都不行。
纯纯大冤种!
希恒是真没想到,这话说着说着,就聊到这个份上了。
但他多么敏锐的人,意识到她似乎是故意这么转话题,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你是在替她讨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联系先前的话,他自然而然想到:这或许是闾丘清雪的要求。
“不是。”希飏可不想因为语焉不详引起误会,给他明确表示:“她的考量和你是一样的,都说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其他的,没有表态。但我认为,倘使闾丘家对你的背调合格,她肯定是能接受这桩婚事的。”
她其实很佩服。
怎么说?
两个人间清醒谈婚论嫁,整得跟性冷淡似的。
但就最赤裸裸的现实而言,谈婚论嫁应该谈一切条件,最不应该谈的是:
感情!
等人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家族关系大概率是稳定的,经济条件大概率是恒定的,哪怕不定,也大多数看得到上限。
唯有感情,是轻易被动摇的。
可能来自于某一天的柴米油盐,可能来自于孩子的一泡屎尿,可能来自外界的一个小小诱惑。
谈感情宛如走钢丝,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而谈物质,哪怕婚姻赌输了,也还有物质。
男人有可能不再是你的,但你的事业,永远都是!
希恒不由一笑,道:“按你这么说,我倒是越发觉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