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臜?”她笑出眼泪来,道:“我机关算尽、心狠手辣,只为了争取与你牵上红线,可在你的眼里,竟然只有腌臜这么个词儿来形容我!”
萧谦不去看她,偏头看向别处,道:“难道不是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勾结外人,在希家兴风作浪,害的可不止是希阳一人!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不愿意说出神秘人的身份!”
心痛归心痛,他还是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纪秀秀一愣,她的心眼多,倒也想明白了:“你不是来看我的,不是想救我的。你,是帮着希阳来诱供的!”
饶是她病中()
、狼狈至极,脑子却还是十分灵光!
萧谦也没想过能瞒得住她,说道:“表妹,你若如实供诉出来,将功补过。后面,我会想办法替你求情。”
“得了吧。”纪秀秀冷嗤一声,道:“希阳那个***说话根本不算数!先前说只要我招供她就不会要我的命,可等我说完后,她翻脸不认人。”
提到这个,她又开始愤怒:“表哥,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真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吗?她希阳,先不说平日做派有多混蛋,就说她女干诈狡猾、卑鄙无耻,放浪形骸、水性杨花。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萧谦拳头都握紧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没去再激怒纪秀秀,避开了关于希飏的事,只问:“你犯了罪是事实,差点害死了皇上,这件事想脱身难如登天!可你为何不想想:你父母亲、兄弟,整个纪家全族的性命,难道你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了么?你可知道,我母亲她因为你的事卧病在床!她待你一向视如己出,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心疼她么?”
这话,终究让纪秀秀沉默了。
不错,她家人对她还是很好的,尤其是姑母!
这么长时间,她终于问出了:“我父母亲他们,怎么样了?”
“舅母也病了。”萧谦见她恢复了一点理智,尽量用平静的语调与她说话:“如今他们全部身陷囹圄,在大理寺监牢内。你自己想想吧。”
纪秀秀又沉默了一会儿。
似乎是想到了父母兄弟,她泪水滚滚落下,许久后,又问:“你是希阳叫来的吧?她有没有跟你说,摄政王打算如何处置纪家?”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便是世家的定义。
她是纪家人,她所行之事出了差错,必定会牵连纪家。
这么长一段时间,她不愿意去想这些事,可当萧谦用这种语气问她,她忍不住去想:我错了吗?是我害了他们吗?
她不想承认自己做错了事,毕竟如果她不这么做,便只能看着希阳嫁给萧谦,看着心爱之人娶他人过门!
“现在应该看你能不能给出有用的信息,若你能将功补过……”萧谦还是不愿意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有爱情,也有兄妹亲情。
他需要不断深呼吸,才能将话完整说出来:“定北侯府会出面求情,争取从轻发落。如今看来,摄政王没有要诛九族的意思,但,最少也是个纪氏满门抄斩。”
皇帝差点死在了卫家庄子上,不诛九族,已经是宽厚了。
“将功补过?”纪秀秀拧着眉心,问出了悲怆了一句:“即便我将功补过,父母亲他们能逃出一死,我……也不能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