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朝希飏看去。
希飏缓缓说下去:“但,纪家女私自勾结神秘人,能够收买百乐门对安宁县主、对我、对皇上进行纵火屠杀。案情尚未捋清,纪家所有人都有嫌疑!”
她看着邢远山,问:“邢大人,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见她淡定自若,气定神闲侃侃而谈,而坐在一旁的摄政王一如以往冷着脸,却一言不发,邢远山这样的人,岂能没眼力见?
“王妃言之有理。”邢远山说道:“便将纪氏满门全部抓紧大理寺牢狱,一一盘审!”
话到这里,宗政禹已经不愿意浪费时间了,站了起来,道:“闻沙,将纪家女带回去,本王亲审。”
说是亲审没错,但也是变相的保护。
纪秀秀留在大理寺牢狱,未必能活下去,被灭口太容易了。
摄政王一言既出,自然不会有人敢有任何反驳。
纪家人一个个如丧考妣,恨死了纪秀秀,却又拿当前的状况无能为力。
他们也不敢吱声了。
诛九族的罪,如今没有牵连九族,他们难道还能去提醒摄政王:快抓我们九族呀!
出了大理寺,希飏与其他人道别。
宗政禹扶着希飏上马车,随即自己也上来。
众人目送他们的马车远去了,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马车上。
尽管看宗政禹的冷脸习惯了,希飏还是能够感知:他现在不高兴。
她询问:“你怎么了?”
宗政禹转头瞧她,不太想说话。
希飏盯着他,抿唇说道:“我跟你说啊,你可别不长嘴。人与人之间、尤其是亲近的人之间会产生误会,多半是因为一方或者是双方都不长嘴!人心隔肚皮,哪怕亲密如爱侣,也不可能完全勘测对方心底的想法,你不说、我不说,回头隔着的就不止是肚皮,而是天堑了!懂?”
她嘴巴叭叭叭跟机关枪似的说个没完:“猜心这种事是最愚蠢的,渴望对方猜测自己的心意,更愚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心有灵犀一点通,为什么让人追捧羡慕?
因为物以稀为贵啊!
人心本如此,往往不会珍惜手里的东西,只想着自己无法拥有的。
所以,人与人之间若是有些时候相当默契,能够互相明白一点心意,就能成为互相吸引的神级定律了。
殊不知,那点互相明白,不过是冰山一角!
宗政禹本来还不愿意说自己为何不爽的,但见她振振有词,一开口就是一通大道理。
偏偏,你说她歪吧,她往往歪打正着,这些话赤裸裸地真实!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说的对。”
想到自己拥有如此通透的妻子、与这般明智的女子共度一生,他心里的不愉又散去了。
他执起她的手捏在掌心,抚触着她一个一个的指节,低笑一声,道:“其实也无事,只觉得你我分开这么久,难得独处,被这些不相干之人扰了清静,有点恼。”
希飏怔愣之下,愣了一下。
震惊!事业狂长出恋爱脑了,这是进步还是退步?
如果他不说,打死她都想不到,他竟然是为了这事不高兴!
她喃喃说道:“所以说,需要长嘴沟通!”
不长嘴,谁他喵知道你在哪个旮旯画圈圈?
宗政禹见她这副完全想不到的样子,也明白过来,认真同她解释:“皇家之人向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嘴上安宁祥和,内心刀光剑影。我自幼如此,若非你点拨,倒从未想过夫妻相处之道该当()
如何。”
无论他多么治国有术、如何文武全才,在这一方面他是缺失的,希飏,是他的引路者。
希飏笑了声,由衷称赞:“宗政禹,你给我诠释了什么叫做:敏而好学、不耻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