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
而且,说是皇权集中制,但实际上,皇权下面的世家权势也都不小。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没有上千年的皇家,却有上千年传承的世家门阀。
如何平衡世家,让他们不至于作乱、不至于捅上龙椅,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宗政禹执政,宗政询担心他会一直霸权;然而,哪怕是宗政禹还政了,卫家扶持宗政询,难道卫家就不会作乱吗?
外戚干政,不见得就是容易解决的事!
希飏一边说一边笑:“当皇帝难,当小皇帝更难。”
她看向宗政禹,道:“你这招用的不错。”
先是她去打亲情牌,给宗政询洗脑,化去了小皇帝对摄政王的疑心病。然后再适当放权、摆烂,让宗政询明白——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没有宗政禹,宗政询的龙椅怕是早就被推翻了!
宗政禹认真地道:“若不是你,不会如此顺利。”
希飏笑了,道:“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了。”
“夫妻一体。”宗政禹点点头:“的确。”
希飏:“……”
夫妻一体就夫妻一体,为什么要加一个“的确”在后面,好像意有所指似的!
但她聪明地不去说什么,转而又问了一些朝局相关的事。
宗政禹丝毫不觉得她一个女人妄议朝政,反而仔仔细细地跟她讲了如今帝京的格局。
还有前面发生的一些事:
“纪秀秀依旧下落不明,裘家给纪家施压也没有用。但在朝中,纪家的羽翼已经都被我剪除,如今的纪家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说到这个,宗政禹抬眸看向希飏,道:“定北侯夫人毕竟是纪家出身,娘家陷落,她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拉一把。”
一说定北侯夫人,希飏一开始是毫无感觉。
但!
感觉到他眼神不太友好,她想了想,恍悟:“哦,定北侯夫人……你说的是萧谦他老娘啊?”
宗政禹:“……”
定北侯夫人=萧谦他老娘。
没错是没错,可这说法,怎么感觉这么逗趣呢!
希飏心思可不在萧谦身上,而是问:“那她做了什么事,有没有什么用?总不能拿着定北侯府的未来,去挽救一个衰落的娘家吧?萧谦他老娘,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从前原主希阳跟萧家兄弟俩都玩得好,没少去定北侯府。
即便是希阳还没有跟萧谦定亲之前,定北侯夫人就不见得对希阳有什么好的,最多维持了表面的友善,是给希家的面子。
背地里,还不知道多看不起希阳。
后来是萧谦自己央媒去了希家,求来的亲事。
为此定北侯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没上家法伺候。
也是萧谦如今身居要职,已经不是老母亲能发威压制的了。
订亲后,希阳并不乐意,在端午龙舟会的时候与那纪氏碰过一面,纪氏说话不阴不阳的,希阳也不怕她,给了她好几个白眼。
讲真,如果希阳没死,真嫁给了萧谦,那日子一定是水深火热的酸爽!
“她倒是想。”宗政禹很平淡地叙述:“定北侯却不是庸人。”
希飏点头:“那倒是的,庸人怎么可能教出萧谦这样的儿子?萧廉虽然纨绔,但人品是不错的,三观也挺正直。”
话音落,察觉宗政禹停下()
了吃饭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