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外间还有人窃窃私语:“换别人,出了昨日的事儿指不定以死明志了,她这脸皮可真厚啊!”
希锦朗更是得意洋洋:“我就说啊,咱们希()
家唯一的嫡女,可真是……整个希家的耻辱!”
“你闭嘴!”希飏猛地扫了他一眼。
此时此刻,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犀利,话语带有杀气:“人命关天,谁再胡说八道,谁就承担延误病情的责任!祖父若因此而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谁害的!”
李太医虽然皱眉,但竟是支持她的:“希小姐,不若由你来说,我来做?”
他认可她的做法,也是觉得一个姑娘家不该这样做,不合规矩。
所以,提议由自己来实施。
希飏迟疑一下,答应了:“请!”
她接过灯,开口指导李太医行动。
如此一来,众人也都不再吱声了。
整个正屋内静悄悄。
希飏清脆的声音响起:“请李太医顺着祖父的咽喉部位,一路往下按去。”
“食道、胃、小肠、大肠……”
“心、肝、脾、肺、肾……”
李太医也是临床经验丰富,虽然是个古代人,但这些难不倒他。
可希飏一个不学无术的千金贵女,她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希锦朗更是现出狐疑之色。
随着一个部位一个部位检查过来,不多时,李太医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见状,希飏问:“李太医,我祖父并非得什么重病,而是肺部、肝部两个脏器中毒!您可赞同我的看法?”
秦太医又没能忍住:“肝肺两个脏器若是中毒,哪怕我看不出来,难不成李太医、张太医也是庸才,看不出来?”
张太医被这么一说,顿时不爽了。
他们能混到这个地位,哪一个不是恃才傲物,哪能承认自己是庸才:“希小姐一个门外汉,如此说话,怕是不妥吧?”
希飏一点儿也不意外。
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总是喜欢全盘否定,用自己那点可怜的认知大放厥词。
越是见识广博之人,越是不会轻易下结论。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应是为人处置最基本的准则!
但,他们这么嘲讽她,她也不能不当一回事:“二位高人既然是神医,那就好好坐在你的神位上,我这凡夫俗子还没请神呢!”
被讽刺了,两人脸色都不由一变。
希锦朗一看有机会了,立即见缝插针:“阳姐儿你这样说话可就不对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希家家教如此不堪!”
希飏冷笑:“希家家教的最大败笔,难道不是三叔你吗?若非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家芸姐儿区区一个三房女,敢出手谋害我这个长房女?”
正巧踩中希锦朗的痛点!
希飏牌点痛机,哪里最痛点哪里!
“所有人都闭嘴了,不杠了吧?”希飏环视一周,面色冰冷地道:“抱歉了李太医,您请继续!”
在所有人都认为希飏是在放大话的时候,李太医缓缓退后一步,朝希飏拱手。
一揖及地!
大礼!
“是在下有眼无珠,行医数十载,竟比不得希小姐目光如炬!”
拜完希飏后,他转头对希老夫人说道:“丞相夫人,相爷他……的确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