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芸一愣,矢口否认:“你说什么呢!阳姐儿你平日花花心思多,今日看上这家公子、明日又喜欢那家儿郎,可以前好歹还是好人家的男儿,这一次找的什么玩意儿,是真过头了!”
原主希阳,的确是不成器。
明明是希老丞相唯一的嫡孙女,从出生上占足了资源优势,却好的不学专门学坏的。()
十岁之前还挺端正的千金小姐,十岁之后净不干人事,混成了帝京第一纨绔贵女,时常把老爷子气得家法伺候。
也正因如此,她生父明明是长房长子,却总在不断给人赔礼道歉,颜面荡然无存。
老爷子一病倒,其他房便蠢蠢欲动,完全不把长房放在眼里!
希飏冷嗤一声,把腰带束整齐,指了指眼前的三姑六婆,笑嘻嘻地问:“芸姐儿,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捉女干,不如先看看,所谓的低贱市井庶民,到底是谁?”
希芸狐疑地看过去。
看清楚那“女干夫”的样貌,她倒抽了一口气:“摄……摄政王!”
玄周王朝,提起这位杀伐果决、手段残忍的摄政王,谁不是不寒而栗?
以至于他年已二十四,自己未曾开口要成婚,那些大臣没有一个敢给他说亲的;
明明他样貌清隽、五官精致,又权倾朝野、至高无上,偏除了那混不吝的希阳,没有一个敢说爱慕他的。
他是高高坐在阎王殿上、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儿!
在宗政禹森冷的气势威压下,希芸的膝盖都软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那群被吓傻了找不着北的三姑六婆,也终于找到了正确打开方式,跪了一地:“见过摄政王!”
“王爷!”
摄政王亲信闻沙,手中提着一个瘦小的汉子,丢在眼前:“此人闯入冰洞,满头是血倒在冰块之中,看着像冻僵了。不过,还有气儿。”
希飏一看,是王麻子。
她留了一手没砸死他,便是为了留一个证人。
“去行宫!”宗政禹面色如冰,迈着四方步往外走。
走了两步顿住,偏头过来,冰冷的目光宛如刀锋般锐利,对准了希飏:“你,别想跑!”
希飏耸了耸肩:“王爷大可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能跑哪儿去?”
表面轻松,心里却在寻思着要怎么脱困?
即便她是丞相嫡孙女,若宗政禹将她一掌拍死,整个希家也不敢有半句话的。
必须找到一个他不能杀她的理由!
宗政禹一甩袍袖,目不斜视地出了冰窟。
后面乌泱泱一群人。
抓了个史上最危险的女干,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
按说,抓到这种通女干的“狗男女”,该浸猪笼、沉塘。
可……
那是摄政王宗政禹!
他不扒他们的皮,都算好的了。
这么一想,三姑六婆朝希芸看去的目光,充满了怨怼!
出了冰窟,希飏才知道,原来他们这是在无妄山。
行宫。
宗政禹坐在上位,面前跪了一地。
希飏没跪。
宗政禹眼皮掀起,朝她冷冷睨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