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萍儿一听,气得双眼发红,双唇不住颤动,随后,她又突然想到释怀一般,竟然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魏优思看出了余萍儿的反常,按理说余家与焕千秋有杀兄之仇,不可能与焕千秋联手,难道是别有内情?
“哈哈哈!成王败寇,你们胜了自然说什么都对。子琛他的苦衷,又有谁知......”余萍儿越说越激动,说到纪子琛的苦楚,竟然泣不成声,呜咽地低声抽噎着,不能言语。
余萍儿这么一说,魏优思便心中了然了,原来余萍儿与纪子琛有旧情。这样说的话,似乎又合理些了,但纪子琛的死不论是什么苦衷,他与晏无归的决定都没有错。
那年同门大比后的试炼,魏优思和晏无归还曾救了纪子琛的性命,他也因此断了双腿,纪家倒戈之时,他亲眼看到纪子琛挥刀砍向他们的部下,晏无归杀了他也是一命抵一命。
魏优思回神看向掩面哭泣的余萍儿,嘴边规劝的话还是开不了口,他们不再是当年的青年才俊、后起之秀,都这把年纪了谁又能轻易说服谁那,若是心中的恩仇能放下早就放下了。
晏月宗对余家的恩待宗门上下全都看在眼里,魏优思又是救下余萍儿的恩人,想必这些年余萍儿不太好过,做出这件事她的内心必是煎熬无比。
眼下,余萍儿直接承认,就是为了找晏无归报仇,但这法阵若是强行停止,他们阵中的这些人都是全都躲不过法阵的反噬,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魏优思缓缓站起,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余萍儿面前,目光凝重地开口说道:“你被人利用了,当年杀死纪子琛的人是我,不是晏无归。”
“真的吗?”余萍儿半信半疑,她当年在魔宗外围与魔宗弟子厮杀,并没有亲眼所见,当时只有晏无归、魏优思、栾无双和纪子恒,他们四人存活下来。
栾无双她是不敢问的,纪子恒倒是十分确定是晏无归杀了纪子琛,但纪子恒这个人轻佻无礼,谎话连篇,他对栾无双做的事,更是让余萍儿非常厌恶。所以纪子恒为了达到目的,跟余萍儿说谎,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魏优思的话,她不能确定,但也不一定是假的,至少她没有想出,魏优思为何会对她说谎......
魏优思死死地盯着余萍儿,他眼中满是坚定,完全看不出他是在说谎。其实,他心中忐忑无比,但他现在必须赌余萍儿能信他的话。
“义父!”王渊亭又惊讶又心急,他这才反应过来,警惕地看着余萍儿,缓缓朝魏优思走去,生怕余萍儿会做出伤害魏优思的事。
当年的真相王渊亭是不知道的,但魏优思突然这么做,必是想独自承担起当年的事情,至于其中的目的他就不太清楚了。
魏优思俊美皱起,向王渊亭微微摇头,轻叹口气道:“渊亭,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你就不要掺和进来了。”
“可是......”王渊亭不太放心留下魏优思一个人应对,虽然有暗卫看着余萍儿,但余萍儿是元婴修士,魏优思的双腿刚好身子虚,不便动用太多的真气。
“带晴汐去正殿,法阵的事瞒不住多久。”魏优思言语坚定而强硬,不容置疑。
“是。”王渊亭拱手领命,眼前的魏优思已不是平日里亲切和蔼的义父,他现在是那个威严凛然的副宗主。
待王渊亭两人退出议事厅后,与余萍儿已收拾好情绪,经过她的深思熟虑,她还是对魏优思的话保持怀疑。因为她知道魏优思与晏无归的兄弟情谊,魏优思为了晏无归什么都做得出来,甚至是将自己的命给晏无归,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所以方才撒谎骗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的话我不太信,所以我必须马上出去,嗜血法阵你想怎么处理?”余萍儿直接()
坦白心中的想法,她知道两人在这里打太极只会耽误工夫。
“哎,女人还真是固执。”魏优思长吁一口气,这辈子他因为各种目的说过无数谎话,诓骗过无数人,但唯独面对女人,他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余萍儿没好气地瞪了魏优思一眼,眼中闪出一丝杀意。她其实从栾无双的身上感受到魏优思是个风趣的男人。风趣的男人往往很讨女人的欢心,但眼下他只想知道真相只想复仇,其他的她不关心,也不想体会。
暗卫们感受到余萍儿的恨意,立马将余萍儿团团围住,魏优思也被他的亲卫死死护在身后,以防余萍儿突然出手。
余萍儿忍不住轻蔑一笑,她又不是冲动的魔头,这条命还要留着看到晏无归死去,才不会轻易地让自己死掉。
“你和晏无归的情义宗门无人不知,所以你不必费心让我相信你的话。你是魔宗少主,对魔尊的独门法阵想必是再清楚不过,还请少主知无不言。”
余萍儿淡淡说着,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此时的她只想快些出法阵,确认晏无归是生是死。
“都退下。”魏优思其实并不认为余萍儿会伤害他,这些年他还是了解女人的,若是真的恨一个人,想让一个人死,她们是不会浪费那么多口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