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无忧镇的试剑大会,都会在镇中心位置的大广场举办。在广场后身,有一处幽静隐蔽的宅院,是李奎生为了方便悬济药铺的医正们住宿,特别为他们建的。
此时,在宅院的后花园内,护卫将白芙蕖抬了过来,放在了后花园的沙地之上。
白芙蕖见自己到了地方,不再装虚弱模样,连忙从沙地上爬了起来,腰肢一扭,笑盈盈地近身到颜念新面前,柔软的胸膛几乎要贴到他的身上。
白芙蕖那噬骨魔音再次响起:“若是小郎君屈身我,你那师妹的毒,奴家自会想想法子……”
“去!”颜念新冷脸甩出一道定身符咒。
白芙蕖猝不及防被定在原地,任凭她如何施法都无济于事,急得她满脸通红,破口大骂道:“你个棒槌,未开花的小丫头有什么好,别看奴家年纪与你一般,我们承欢宗的女子可是开荤得早,保你乐不思蜀!”
“你!”颜念新一少年未经人事,但也知道白芙蕖话中之意,若不是看在白芙蕖是个女子,一个巴掌早就甩过去了。
“啪!”
一个响亮的嘴巴打在白芙蕖的脸上,白嫩的脸蛋顿时留下个血红的掌印。
美人委屈地抽噎起来,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抬头看向眼前人:“好你个颜明修,承欢宗的人你也敢碰!”
颜明修见白芙蕖威胁自己,笑了笑道:“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女人若是嘴贱,向来照打不误。”
颜明修言罢,转头对不争气的颜念新训话道:“念新,你身为我的义子,怎么能如此面冷心善,这教训还未吃够吗?”
跟在颜念新身后的嵇北辰,本不想出头,此时不得不上前当和事佬。
他拍了拍颜明修的肩膀,耐着性子劝道:“颜兄别动气,事关小师妹的安危,还是问清楚为好,若真有解药倒是好事,若没有倒是可以去离魂谷一试。”
颜明修觉得有理,是他一时心急,做事鲁莽了些,收了峻颜冷语,对白芙蕖缓和道:“白芙蕖我问你,摄心之毒可有解药?”
白芙蕖冷哼一声,一脸冷傲和不屑:“这摄心粉是我独门秘制,旁人可不知如何解!‘千面郎君这脾气还真是火爆,若是有辰公子一半的耐性也不至于没女人疼!”
白芙蕖一语搓中颜明修痛处,若是当年他能冷静些,亲自去找涣新儿当面问话,也不至于两人就此错过,抱憾终生。
不过颜明修可不是二十年前的桀骜少年,他现在有的是法子治这嘴贱之人。
只见他气定神闲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符咒,在白芙蕖面前晃了一下,悠悠开口道:“别以为你不开口,我便没辙儿。想必这问心符你是识得的,不过你是魔宗弟子()
应该不用这般客气,搜魂夺魄也是可以一试。”
白芙蕖一听到“搜魂”二字立马小脸煞白,顶着半张红肿的脸蛋,强颜欢笑地对颜念新哭诉赔礼道:“小郎君,方才我是说笑那!若是知道你是‘千面郎君的义子,借奴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众撩拨你啊!”
颜念新脸色稍缓,颜明修却没有丝毫松懈,魔宗女子大多都不是良善之辈,花言巧语最是擅长,他这一生吃过最大的亏就栽在魔宗女子手里,自然要留个心眼。
白芙蕖见有希望,满脸悔过地看向一旁的嵇北辰:“辰公子,快为奴家说说情啊!这解药奴家只给你一人,你近前来,我说给你听。”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嵇北辰虽不知白芙蕖是何用意,但他也是吃过女子亏的,自然不会轻易受她摆布。
嵇北辰当即厉声言道:“白芙蕖,你下毒在先本就坏了规矩,拿出解药责无旁贷,这般顾左右而言他,怕是没安好心。”
白芙蕖故作委屈状呜咽起来,下一秒就泪眼扑簌地哀怨道:“辰公子真是误解奴家了,我都这副田地了,还有什么好哄骗与你的。解药就在我衣袖中,郎君不信过来拿便是。”
嵇北辰微微皱眉,为难起来,这男女授受不亲,白芙蕖又被定住,未免有诈,还是等晏月漓来了再说吧。
正当他犹豫之时,颜念新一听白芙蕖身上有解药,立马不淡定了,他把心一横,将白芙蕖的定身符解除,大步走上前去取:“快把解药给我!”
“小郎君,算你倒霉。”果不其然,这白芙蕖真是没安好心,手臂一挥,大量的摄心粉朝着颜念新扑面而来。
颜明修算是明白个彻底,但颜念新年轻稚嫩,没有辨识能力,还在走着他的老路,立马中招倒地不起,这药粉的计量少说也有之前的十倍。
“新儿,小心有诈!”颜明修急得飞身而起,正欲上前阻止,却已是晚了一步,千算万算,他没想到承欢宗的目标居然是嵇北辰。
他一掌将白芙蕖击倒,吩咐嵇北辰先护着颜念新去前院寻白石,转身去找击倒在地的白芙蕖,此时的他已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