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王翦将军,也对秦王决定即刻攻打燕国的决定感到非常惊讶,结合祝新年刚才的话,他立刻意识到是宫宴出了问题。
“那两个从燕国来的武士是刺客?”
见祝新年点头,王翦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摇头道。
“燕国已经是第二次刺杀王上了,如此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王上发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现在去攻打燕国可不是好时候啊。”
祝新年心中也有此意,道:“此番若只是给燕王父子一点教训,夺几座城池过来倒也容易,但王上下令一定要带回燕王父子的头颅,那这一战必定要打到燕国都城去,燕国有天工学院,他们的机甲部队实力不弱,纵使之前不敌我秦军,但要想打到他们都城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王翦面色沉重,蹙眉道:“机甲部队的问题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此刻已是六月,燕国那边九月就会入冬,十月起就会普降大雪,山河封冻、寸步难行。”
“曾经我们秦国的使臣去过燕国,说燕地苦寒难熬,且越靠近他们的国都就越冷,这样的气候根本不利于机甲作战,而且没有充足的后勤补给,你们很容易冻死在那边。”
王翦的话令祝新年想起了之前在燕国参加天极大会时的情景,即使那已经是多年前发生的事了,祝新年还是能清楚记得燕国纷飞的大雪和几乎要把人冻透的森然寒意。
“现在六月快过半了,距离十月还有三个半月……要是带着机甲部队闪击燕国国都的话……”
“别想了,不可能的,攻打燕国必定要出动大量机甲部队,就算你能复制之前在赵国创造的闪击战,也不可能完全倾覆燕国,而且我们秦军与燕国国都之间没有补给线,一旦你们的后路被燕国人切断,基本上就再无救援你们的可能了,而且在那种苦寒之地,没有补给你们连三天都撑不过去。”
祝新年明白王翦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连王翦都觉得棘手的战斗肯定是不好打的,但王上的旨意都下了,谁也不能以天气不合适为由拒绝或推迟出征。
正当祝新年苦恼的时候,王宫中突然追出了一个人,祝新年回头一看发现是秦王身边的宫人,远远就朝祝新年招手喊道。
“祝副使留步!”
祝新年还以为是秦王也意识到了攻打燕国难度太大,于是赶紧问道:“可是王上决定暂缓攻打燕国了?”
宫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边大喘气,一边摇手道:“不……不是,王上说让您调兵的时候从南营调,因为北营的人已经定好了要调往魏国,不能随同祝副使去攻打燕国。”
“你说什么?王上难道想同时对三方开战吗?!”
王翦大觉荒唐不可行,立刻就要进宫去面见秦王,却被宫人阻止了。
“王上正在气头上呢,正在大殿上治罪群臣,还遣了一众武将即刻回营调兵出征,大将军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去激怒王上啊!”
秦王两度遭袭,王翦不用想都知道秦王肯定异常愤怒,但愤怒归愤怒,打仗又不是儿戏,同时与三方交手对大秦的军政来说负担太大,别说王翦不同意,国库那边也难以短时间内调集这么多粮草,治粟内史储砀肯定是头一个不同意攻打燕国的。
“治粟内史可在殿上?他难道也同意王上这样做了吗?!”王翦急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