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的这批刺客险些就取走了秦王的性命,若不是祝新年反应及时,裴应犼舍命相护,裴少桥又误打误撞激发了冰属相的话,现在秦国就要大乱了。
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秦王嬴政坐在不知从哪搬来的鎏金软榻上,随行的御医正在为他把脉检查身体有无受伤,而软榻侧前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裴少桥的父亲郎中令裴应犼,另一个须发皆白()
,脸戴银白面具,正背手而立,并没有像裴应犼一样悄悄朝他俩看来。
这是祝新年第一次直面秦王,虽然他的这具身体的原主是跟秦王嬴政从一个娘胎中出来的,但彼此之间似乎一点兄弟情分都没有,他甚至都不被允许靠近秦王,只能在距离软榻十步开外行礼。
见君王需要行最高规格的大礼,祝新年和裴少桥跪地叩拜,等待秦王唤他们起身。
然而秦王的声音却迟迟没有传来,得不到王上的允准,他们是不能自行起身的,可这种跪拜的动作根本就不能长时间维持,没一会裴少桥就感觉自己受过伤的腿又隐隐作痛起来。
“奇怪啊……咱们不是立功了吗……为什么让我们罚跪啊……”
裴少桥一动不敢动,但嘴还是憋不住,用极其微弱的气音跟祝新年抱怨着。
祝新年没回答,倒是秦王终于开了尊口,准许他们起身。
不知道是因为秦王的声音不怒自威,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裴少桥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再次给秦王磕个响头,还是祝新年及时伸手才将他拉住了才没有在众人眼前栽一个大跟头。
刚刚还跟裴少桥上演了一段父慈子孝的郎中令大人见他这样,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深深从胸腔呼出一口“恨铁不成钢”的热气。
裴少桥自己也有些尴尬,但王上在前他也不敢说笑自嘲,只能抿了抿嘴,努力稳住面上的表情,装出一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神情。
幸好秦王嬴政并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责备他们俩,而是以一种七分睥睨、三分打量的目光看向祝新年,开口道。
“王弟这些年在外辛苦了。”
祝新年微微一惊,想不到秦王嬴政开口就是大招,他被唤做王弟,可他实际上根本没有被朝廷正式承认,那此时他应该叫嬴政“王兄”,还是继续叫他“王上”呢?
就在这须臾之间,祝新年脑袋转速达到峰值,他计算出了一万种秦王这句话中可能隐藏的试探他的陷阱,却在开口之前被带着银白色面具的老者给打断了。
“公子在外苦学多年,如今有所成就,当是为王上效忠的时候了。”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原来是一品雾皇甲长老。
祝新年不仅是第一次见秦王,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见雾皇甲长老的真身,据说这位长老鲜少在外人面前公开身份,他能在此时开口讲话,让祝新年和裴少桥看见自己的身形,说明已经十分信任他俩了。
有他在中间接话,祝新年肩头压力一松,立刻拱手再次行礼,对秦王躬身道。
“愚弟不负王兄期望,学有小成,自当效忠君主,为王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