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权兄弟,李兄弟,还有孙门主。”鲁蒿回以抱拳,从腰间掏出银牌捕快的腰牌夹在手中,沉声道,“中阳鲁蒿,边上也是我兄弟,那位姑娘是我们奉命护送之人。至于马背上那个,是我们路上捡的江湖客,似乎知道一些陈州郡的情况。”
梁安和赵录各自掏出腰牌报出名号,柳鲤也低声说了姓名。
权志东看了看三枚腰牌,又看了看梁安三人,脸上表情一松,笑道:“鲁兄弟莫怪,咱们这边越来越不太平了。只是我还有个疑惑,不知兄弟可否解答?”
“权兄弟尽管问。”
“中阳兄弟们这趟来昌平作甚?”
鲁蒿皱了皱眉,往边上看了一眼。
边上都是铁骑门的人,他们六扇门的事情怎么能轻易透露?
权志东看出鲁蒿的顾虑,笑着摆了摆手,“鲁兄弟别在意,铁骑门已为军伍收编,归平西将军铁()
力福大人麾下,亦是咱们兄弟。”
梁安几人都是一愣后,旋即恍然过来。
难怪大摇大摆的把军队的东西摆出来,还有人敢穿盔甲。被军队收编后,铁骑门已经不能用江湖门派看待了,而是一只军队,军队的东西当然能大大方方的摆出来。
“是我唐突了,还请铁骑门诸位兄弟莫怪!”对着周围以及穿盔甲的老汉抱了抱拳,鲁蒿一脸正色的对权志东道:“我等本欲随第三统领宇文大人往陈州郡调查旱情及陈国近况。却遭大军阻拦,又有黄袍蒙面之人及灵山大巫巫礼伏击,狼狈分散至此。”
“原来如此。”权志东点了点头,随后疑惑道:“陈州郡早已叛乱,这消息我都传了好几次给中阳了,你们一点都不知情?”
鲁蒿一愣,愕然扭头看向梁安。
梁安也是眉头一皱,“这事已经报上去了?”
“年前就报上去了。”权志东疑惑的看了看梁安又看了看鲁蒿。
向来只有身份低的寻求身份高的表示,梁安只是一个铜牌捕快,鲁蒿看他作甚?
梁安面色有些难看。
陈州郡叛变这事,宇文贺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知道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还直接带他们钻别人包围圈?如果不知道,那权志东说报上去又是怎么回事?作为六扇门第三统领,这种大事还会不经宇文贺的手?
而且不只是宇文贺,中阳朝野上下似乎都没有说起过陈州郡叛变的事!
之前发现旱灾端倪的时候,他就疑惑这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有猜过这边隐瞒不报,也猜过上面刻意隐瞒。如今看来,真的是上面刻意隐瞒了!
但他还是想不清楚,陈州郡昌平郡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人往东,往中阳跑?
如果有,陈州昌平两郡少说上百万人,那么大的基数是怎么拦下来的?
不合理!怎么想都不合理!
鲁蒿和赵录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梁安能想到的问题他们也都想到了,而且想得比梁安还多。
“你们没派人去中阳吗?”鲁蒿沉声问道。
“派了,怎么没派?但还没出昌平就被拦下来了。”一直在边上站着的李绍军没好气道:“我就去过一次中阳,还没到中阳地界,就被你们中阳的捕快拦下来了,让我回头。还放话敢闯就格杀勿论!”
鲁蒿表情僵了僵。
他完全没听过这事儿!
“绍军!”瞪了那个捕快一眼,权志东看着面色难看的梁安三人,心中也有了一丝猜测,不自觉攥紧了手掌。
片刻后,他长吁一口气,笑道:“这些事日后再提,几位兄弟先随我到县衙休息吧。”
梁安等人立刻回过神来。
但他们都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中,鲁蒿站出来,抱拳道:“宇文统领和其他弟兄尚不知安危,不知权兄弟可有门路提供支援?”
权志东皱了皱眉头,“如今穗萍六扇门就留我和绍军两人,若要求援,我只能带你去问问铁将军。”
“有劳了!”鲁蒿再次抱拳道谢,随后扭头对梁安道:“小梁,你带老赵和柳小姐先去休息,我和权兄弟去找铁将军。”
权志东也对一旁的孙皂军和李绍军道:“孙门主,麻烦你安排两匹马。绍军,你带梁兄弟他们先回衙门,我和鲁兄弟去铁将军那边坐坐就回去……别惹事!”
“我能惹什么事?”李绍军嘟囔了一声,对着梁安几人招手道:“跟上来吧。”
梁安看向鲁蒿,微微点头后,又和权志东及孙皂军道了问候,就领着赵录柳鲤跟上李绍军,骑上孙皂军安排的马匹奔赴穗萍县县衙。()
一路上,他们没有只言片语。
李绍军似乎是因为之前被中阳捕快驱赶而敌视他们,不想言语,而梁安赵录则还是在想上面为什么要瞒下陈州郡叛变和旱灾的事。
旱灾先不提,叛变这事是历朝历代都不会允许的大事,上面的人这样隐瞒的意义是什么?打算丢掉陈州郡?
梁安着实想不明白。
在他印象中,当今天子也不是昏聩之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出卖国土的事情?
“除非有他不得不放弃陈州郡的理由。”
“但这个理由是什么?因为大旱,朝廷这边出不起赈灾物资?无利可图?”
“就算是大旱,无利可图,也可以先把人迁到内地啊!d!什么狗官狗皇帝!放现代要有人敢这么做,脑袋都要给暴怒的民众摘下来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