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刀祖轻笑一声,“什么叫我要蹚进浑水?是这世间本就是汪洋般的浑水,我是没游出去罢了。倒是你,听声音挺年轻的……嗯,还有些陈国人的腔调,你来这作甚?”
“来杀你。”小男孩的声音中带上了阴冷的杀意。
“杀我?那为何不直接动手呢?”第二刀祖抬起手揉了揉,“是不敢,还是不行?又或者说,是等个机会?”
“当然是在等机会。你敢不让我等吗?”小男孩的语气中带着怡然自得的悠闲。
“嘿!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第二刀祖摇了摇头,目光陡然一凝,“混天换血都找不到你的位置,看来是个高人啊。只可惜……你还是太年轻!”
“轰!”
地面龟裂,沙尘冲天飞扬。
“第一刀,血河!”
()
霸烈凶邪的刀气自沙尘中飞出,顷刻间横扫一圈,覆盖十余丈方圆!
“嗤!”
刀气像是割到了什么,发出轻微的异响。
“刀山地狱!”
第二刀祖的身形一闪,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异响的位置,浑身散发出更加霸烈凶邪的刀气,如花绽放,切割周围的一切!
只是刀气维持片刻后,就缓缓散去。
“跑了?”
微皱着眉头,第二刀祖看着满是刀痕的地上一缕同样支离破碎的丝绸布片,“哦?看来是根本没来过,只是用了傀儡术之类的巫觋手段。啧!居然被这种手段唬住了。”
抬起头,他四处看了一圈,面色阴沉无比,“有点意思。能唬住我,也该是大巫了,但是听声音又很年轻不似作假……灵山寄魂还是开明药童?啧啧,眼下这滩浑水真是越来越浑了。”
约莫策马全力跑了五六分钟,梁安发现柳鲤胯下的马匹有些不对劲,脚步越来越慢,任凭柳鲤怎么用鞭子抽打也无济于事,心里一突,不禁生出一丝不好的联想。
也就在此时,那匹马前脚一软,一头栽倒。
早就感觉不妙的粱安立刻双脚在马镫上发力一撑,整个人飞扑出去,抓住没来得及防备的柳鲤和木箱,一个鹞子翻身如猫科动物般稳稳落地。
再回头,他就见柳鲤和自己的马都摔在一旁,嘴里吐着血沫,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眼见是不活了。而他来不及抓住的毋瑟瑟则是以一个脸朝下,屁股朝上的怪异姿势栽在地上,脖子扭着,一副要断了的模样!
不会摔死了吧?
梁安急忙放下柳鲤和木箱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还有气,只是***在外的脸在沙地上磨破了皮,立刻松了口气。
虽然毋瑟瑟如今一直不醒,但其还有用处,不小心弄死了有些不好和宇文贺交代。
旋即,他回头望去,看到几缕代表追兵的烟尘迅速靠近,顿时头疼不已。
柳鲤的马突然出问题,很明显是这几天连续拉车已经累到强弩之末,又驮着两个人和木箱被催着疾驰,受不住,活生生的累死。而他的马只驮了他一个人,理论上应该会好些。可惜那匹马同样也是强弩之末,刚才他为了救柳鲤和木箱,发力蹬在马镫上,相当于瞬间给马加了数倍的重量,疲惫的马自然是受不住了,也跟着一块摔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呢喃着,眼见远处骑马的蒙面人越来越近,粱安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换我的马先走。”鲁蒿突然策马过来,直接跳下马,“你带柳小姐和毋瑟瑟先走。”
“你呢?”梁安略带愕然的看着鲁蒿。
没马,就算鲁蒿轻功了得,但也不可能一直施展,在这空旷的平野上不可能逃过追兵。
“我和老鲁一块,你只管一路向北,先去穗萍县。”赵录也策马回来,“一炷香后我们会追上你们。”
默默注视两人片刻,梁安解下腰带将毋瑟瑟捆在马后,拉着柳鲤跳上鲁蒿的马背。
“一言为定!别让我回头!”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策马向北。
现在不是煽情拖拉的时候,再耽搁下去,追兵一来他们都别想走了,还不如果断点。
“还回头……”看着策马远去的粱安,鲁蒿摇了摇头,又看向赵录,“老赵,怎么说?”
“我还有四颗霹雳弹。”
“四颗……追来的有二十来个呢,你还是先留着吧。”
“留着?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压箱底的?”
“嘿,怎么可能没有?干咱们这一行的,没点手段留着,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
道。”鲁蒿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各处掏出了一柄又一柄飞刀,最后又拿出了两枚瓷瓶,将其中一瓶递给赵录,“造孽啊!走得急,老朱给的药没拿上,不然我这药怎么能用在这……别愣着,帮我涂药。”
“怎么涂?”
“刀尖上一些就行了……小心点别弄手上,这药老朱都解不了!”
“这么厉害?待会儿给我几支!”
“行,给你五支。不过你那扔飞刀的手段也别瞅着人扔了,扔马就行。”
“我本就是这么打算……来了!”
追兵的马蹄声隆隆而来。
一路狂奔,跑了三四分钟后,多次回头的粱安发现后面没人追上来,知道鲁蒿他们确实是拖住了追兵。新
“果然是老江湖,这么多人也能拦下来,只是那么多人……”
咬了咬嘴唇,粱安巡视一圈,蓦然双眼一亮,一抽缰绳,“吁!”
勒停奔马,粱安提着满脸不解的柳鲤和木箱下马,又将毋瑟瑟解下。
“马已经很累了,继续驮着我们也跑不了多远。趁现在没人追上来,我们要和马分开。正巧边上就是林子,我们在里面躲一躲。”
听了粱安的解释,柳鲤一脸恍然,乖巧的点了点头,“还是公子想得周全。只是这马……”
“马让它继续跑。”粱安一边说着,一边附身从靴子里掏出一柄匕首,狠狠的扎进马屁股。
吃痛之下,马立刻向着远处飞奔,激起烟尘滚滚。
“走!进林子!脚步尽量轻些,用裙摆把脚印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