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对话了。”
等柳鲤走后,荧惑再次喝起了酒,“不过在那之前得让掌柜的把吃的端上来。夜长着呢,不吃点东西,咱们可不好聊,况且也不能让掌柜的一直等着咱们。”
“将军还真是会体谅人,那我去说一声。”
梁安到酒楼后面找到掌柜,让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下酒菜上桌,又点了一堆能填饱肚子的主食……虽然之前说不用吃,但既然要长谈,他也不能饿着自己肚子不是。
等酒菜上桌,荧惑付了帐让掌柜等人离去,梁安便坐下吃了起来。
“你不是说不吃吗?”荧惑无语的看着梁安道。
“谁说我不吃了?我只是不喝酒,不代表我不吃东西……内力消耗了,总要进食补一补吧?”梁安理所当然的说道。
荧惑啧啧嘴,也不多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先吃了一段时间,直到两人的肚子都有些饱了……或者说梁安的肚子有些饱了,才开了口。
“说吧,贺子让你来想要谈什么?”
梁安从腰间抽出一条手绢擦了擦嘴,笑眯眯的看着荧惑道:“这就要看将军打算谈什么了。”
“球不是这样踢的,小娃子。”荧惑端起酒晃了晃,一脸享受的闻了闻,随后灌进肚子,再反出一个隔,“如果你这样说,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将军教训的是。”梁安一脸受教的表情:“那么晚辈就不客气了……不知道将军如何看待陈国的局势?”
荧惑挑了一下眉头,笑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具体的情况,你们抓的那些人应该也透露出来一些了,何必问我?难不成你会觉得我这个虞人会比那些陈人更加了解陈国的状况?”
“将军何必左言他顾答非所问?”梁安笑着将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荧惑的眼睛:“晚辈问的是将军如何看待陈国的局势……又或者,说白点,弘道军前往在陈州郡打算干什么?”
荧惑叹了口气,一脸遗憾的摇头道:“我看你挺聪明的,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我答非所问,就代表你问的话我不能回答,再问也是白瞎,你说白了……就说白了,难不成你说白了我就得回答你?”
“原来如此,晚辈又受教了。”梁安笑着点了点头:“那么晚辈只能确定一点……弘道军确实有不少人在陈州郡,对吧?”
荧惑一愣,目光锐利了几分,旋即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他发现自己小瞧梁安了!
梁安将荧惑的表情认真了起来,立刻表情一塌:“哎呀,不妙,我不该说出来的。前辈认真起来,我不是要被算计死了?”新
荧惑一脸你别废话的表情,“啧!你小子油滑得紧。有话快说!”
梁安嘿嘿一笑,旋即面色一肃,沉声道:“我等希望得到弘道军的辅助,彻查陈国那边的情况。”
“你这话太含糊了。陈国的情况?什么情况?给个准话。”荧惑挑起眉头道。
“陈***方的动向。”梁安沉声说道:“以及我等在陈州郡行动时,希望能够得到弘道军照拂。”
荧惑沉默了片刻,随后端起酒喝了口:“你们才是公爷,何须弘道军的照拂?没让你们照拂我们就不错了。不过陈***方的动向……既然你们想要,到了陈州郡后,我会安排人给你们。”
“一言为定!”梁安笑着说完,又道:“还有一点……吾等说不定会进入陈国,届时希望能得到弘道军的帮忙。”
荧惑立刻摇头道:“我们在陈国又没人,怎么帮忙?”
“若无人,怎么会知道陈***方的动作?”梁安笑了笑,“罢了,此事到了陈州郡再说。毕竟这事也没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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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小子,一句话十个字里面,三个字是坑,三个字是蒙,还有三个字是骗,只有一个字能当人话听……不过听了怕是要被拐到不知哪里去了。亏你爹还是乐安大儒,闻名天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荧惑一脸认真的问道。
“瞧将军说得!”梁安一脸你在诋毁我的表情说道:“学佛的人将佛陀神话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学道的人将老子说成神仙,读书人也一样。同样是人,读书人也犯了学佛学道的人的毛病,将圣人视为没有一丝毛病的完人,可是圣人也是人啊,就不能犯错吗?我钦佩圣人,故而学习圣人之学,但我也不是瞎子,不能对圣人的错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才是读书人真正该有的行事,而非盲从盲信一位已故的伟人所有的话。相信圣人活着的时候,也会赞同我的看法,毕竟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停停停!你这话和你坑蒙拐骗有什么关系?”荧惑连忙叫停梁安的长篇大论。
“哎呀,将军好歹等我说完!”梁安搭了一下手。
“我给你狡辩的机会,不过长话短说,意简言赅一点。”荧惑翻着白眼道。
“坑蒙拐骗,女干雄不会不用,智者不可不察,君子不可不防。但防不胜防,就需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
“好你个小子!你这是说我坑蒙拐骗呢!”
“若非如此,将军又怎么能让我代你给琉小姐渡功呢?”
荧惑一时噎住。
“你小子比贺子还难缠。”丢下这句话后,荧惑看了一眼酒楼外的天色,沉声道:“小鲤在宏悦客栈,你过半个时辰去接她,我得走了。”..
梁安眉头一皱:“这么急?”
“事情已经谈妥了,我何必再这边浪费时间?”荧惑笑着说完,面色一肃,“一定会要将小鲤安全送到琥峰县,我会安排人在那边接应你们。”
“将军放心,晚辈必定完成约定。”梁安抱拳沉声道。
“我还是有些信不过你……不过事到如今,我也没辙,你多加注意吧。”说话间,荧惑在梁安肩膀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