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为什么要让我们去京城?你呢?若是因为刺客的事情,你才是最危险的吧?”
梁栋轻笑道:“此事为父只有主张,你不必多问,也无需担心。”
梁安皱眉:“这不说清楚,我和娘亲怎么能够安心上路?”
梁栋挑了挑眉头,但是见梁安一脸执着,知道要是一点都不透露的话,梁安不会罢休,只能道:“六扇门在乐安这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赵大人只是回京师复命,其他人都会留下,住在咱们家。”
“静寂纳日魂,阳火灼妄意……”
马车内,梁安皱眉看着一本墨迹还未干透的册子,时不时龇牙咧嘴,满脸疑惑。
这本册子,是李照勋才默写出来的内功残阳录的心法,让他先行背诵记忆,等理解透了就会叫他残阳录的运功法门。
但是因为残阳录心法文字枯奥晦涩,阅读起来分外的吃力,他记忆和理解起来分外的吃力。
倒是一旁的李照勋,手里捧着《烈阳真经》,正一脸恍然,似乎收获匪浅。
“烈阳灿灿,光耀四方,顿消雾縠,气吐千祥……烈阳真经不愧是邬河金家的秘传,果然有其独到之处,妙啊!妙啊!”
放下残阳录心法,梁安看向李照勋,疑惑的问道:“邬河金家?”
李照勋被梁安打断,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河阳郡邬河县那边,有一户习武世家,姓金,故而江湖上以邬河金家称呼他们,也算是河阳郡有些名气的武学世家。没想到你居然把他们的内功给抄录下来了,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还不找你拼命。”
梁安干笑两声。
得到《烈阳真经》后,他知道原本自己不可能留住,于是用精通级别的翰墨丹青将《烈阳真经》完完整整的抄录了下来,与原本几乎一分不差,再将原本送回岳庆阳的手中。拜师李照勋后,他想着自己反正也要练李照勋的内功,而且烈阳真经还有很多他无法理解的名词,留在手头没啥用,索性就送给李照勋了。
李照勋得到烈阳真经后吓了一跳,怒斥他怎么能偷偷记录其他门派的内功,没想到看几眼就入迷了,从他们离开乐安开始就埋头研究,一直到现在才开口说话。
见梁安只是干笑,李照勋摇头叹了口气:“罢了,既然我也看了,此事我也不追究了。不过你下次可别再干这事。内功心法乃是江湖门派世家的立足之本,要是被人知道有人窃取,势必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但我和邬河金家也有些联系,回头会帮你说上几句。”
“多谢师父!”梁安见李照勋已经不再生气,笑道:“我那是不是想着要练武吗,而您又一直没回来,所以……”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
”李照勋挑起眉头,瞪了梁安一眼:“大少爷,既然拜我为师,那你也算是半个江湖人,有些规矩不可不注意。如今江湖虽然在朝廷管制下较为规矩,但有些血气盛之辈可不会管这些,他们要是胡来,便是你死我活。”..
“是是是……”梁安尴尬的应着。
李照勋再次摇了摇头,不过既然说了不再追究,他也不会再说下去,而是道:“借此机会,我也正好和你说说内功方面的事情吧。”
梁安立刻双眼发亮,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李照勋也没卖关子,直接开始讲述:
“一本内功,最重要的是立意,其次是运功之法。这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所谓立意,便是内功的心法,圣人言取上得中,取中得下,内功心法亦是如此。因天地最为高上,故常为法天象地,师法自然,当然也有一些功法立意取自神鬼传说。如此,立意越高的心法,可能成就的境界也就越高。如烈阳真经取烈阳中天,睥睨诸邪之意;如我传你的残阳录,取残阳日落,天地归寂之意。这都是一等一的立意,若能练成,便是烈阳中天,天地归寂,这是何等威能,你可想象一二。”
“但是除了立意,内功还有运功之法,这是达成功法立意的途径。若无合适的运功法门,就算功法立意再高,也不过是空中楼阁,可望而不可即。便似这烈阳真经,立意虽高,运功之法却颇为粗陋,空有烈阳中天之意,然而通过其运功法门要成就其意,则是远远不能。”
“不过这倒不是邬河金家的问题。事实上,他们邬河金家的烈阳真经的威力我见过,绝非这本烈阳真经所载的运功之法能成就,怕是早已改进了烈阳真经,你抄录这本应当他们最初的运功法门。”
听到这话,梁安一愣,只是李照勋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表情,依旧说着:
“再有便是我传你的残阳录。”
“残阳录乃是我家传功法,自创立起,于今已有两百多年,运功之法改了十数次,虽不敢说是天下一等一的功法,但能比者也是寥寥无几。若能修炼到极致,少说也是天下有数的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