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家杨吉道:“吾部落婚俗有定亲、迎亲、婚宴,不抢婚,一夫一妻。
如无生育可娶小妻。夫亡,妻守孝三年。不与外族联姻。
木屋顶上的雄鸡乃吾部落图腾。
女娃帽子顶上插着一根白色雄鸡毛表示未出嫁;两根已婚;三根已育子女。”
贸易管家杨和道:“吾部落种小麦、豆、桑、麻等,产马、牛、羊、漆、蜜、麻布、布帛等。
有众八万,其中卒一万六千。在氐部落中属较大的。
如不是几次大疫受损,人口能达十万。”
韩遂道:“韩家对耕牛有需求,先每年订五百头,用于更换无法耕地的老牛。”
白马羌王杨兴大喜,宴后,贸易管家杨和和韩遂签订合约,明年开始,每年张海提前派人来通知杨和备牛,按约定时间送到临洮县码头,张海的大船会带七百五十万钱在那里等杨和送五百头牛来。
次日,烧当羌王东扈和白马羌王杨兴、杨威等闭门开会商讨联盟具体事项,讨论到军事时,邀请韩遂参加。
韩遂先问参狼羌的人数和战力,杨兴回道:“早期,参狼羌依羌水,在武都郡羌道县境内居住,因居地有参狼谷(甘肃宕昌县北荔川乡)而得名,汉人又称之为武都羌。
早年,参狼羌多次反叛大汉被击败,大约六十八年前归降大汉,被大汉从武都郡外迁到现在的区域,依白水(桓水/白龙江)北岸而居,而吾部落在南岸。
白水在武都郡羌道县南与羌水汇合。
参狼羌归降大汉时,人口约只有四万五千人,其中兵卒九千人。
几十年来,参狼羌未经大疫和战事,参狼羌人口已达二十万,其中骑卒四万,成为西羌中仅次于烧当羌、发羌的部落。”
杨威接着道:“参狼羌以游牧为主,水草丰盛,与临近的陇西临洮县、武都羌道的大族汉人关系密切,用牛羊马和汉人交换粮、铁器等。
在参狼羌地盘北部大致方向为东西向的洮水南北两岸居住着巩唐羌游牧部落,巩唐羌洮水南岸的领地与参狼羌接壤,时有帐落间跨界冲突。
但巩唐羌主要在北岸,巩唐羌东西向的洮水南岸这条领地只有二里半宽,直通吾部落洮水地界。”
韩遂道:“看来定居农耕,人口集中,易受大疫。游牧流动反而不易受大疫。”
众人赞同,均认为有道理。
思索片刻,韩遂提议道:“以目前烧当羌五万骑和白马羌一万六千骑的军力,不可轻易发动战事。
第一步,韩家买下巩唐羌洮水南岸一里宽的土地,这样韩家贸易船可不在临洮县城下船,而是继续行进到洮水东西向这段的中段登岸,然后马队向南直达白水源头,再沿白水达位于白水中部的白马羌大本营,从大本营向南达汶水,进益州蜀郡湔氐道,沿汶水(岷江)直达成都。
这样就打通了金城、临洮、白马羌、益州的贸易通道,确保战时物资通畅。
第二步,白马羌和烧当羌用数年时间积蓄力量,韩家可协助训练士卒。待时机成熟时,南北夹击,吞并钟羌。
据金城官吏介绍,这个当时主要在临洮游牧的钟羌在七十年前到四十一年前的二十九年内,多次牵头发动叛乱,当时实力仅次于先零羌、烧当羌。
经汉军平叛,四十一年前且昌等羌豪率领各部落十余万人向凉州刺史投降,归降大汉。
大汉将其迁出凉州,移居到现在的区域,西部和北部边界为赐支河曲,东部边界为西顷山,南部边界为洮水。
西顷山也是钟羌与巩唐羌的分界岭。
钟羌中间经历多次大疫后,人口发展到十五万人。
前些日子,被吾等朋友东扈大王歼灭二万五千骑,只剩五千卒,人口十二万五千,数年内难以恢复,易于吞并。
第三步,巩固钟羌地盘和归化钟羌民卒后,再吞并巩唐羌。如只占地,民众都跑了,占之也无用。
第四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参狼羌实力远超白马羌,虽然烧当羌人多,但吞并钟羌和巩唐羌后,参狼羌必然警觉,定会与其它势力联手。
那时就算是烧当羌和白马羌联手也无胜算,一定要等参狼羌分兵后再出击。
因此,白马羌要一直向参狼羌示弱,以使参狼羌敢分兵。示弱直到最后一击,否则必达不到并吞的目标。
第五步,划分土地。届时,钟羌的地盘和巩唐羌洮水北部的地盘归烧当羌,参狼羌地盘归白马羌。
韩家只要沿洮水向西二里半宽狭长的土地,直到洮水源头西倾山东麓,西抵赐支河曲,做为贸易通道和尔等两家缓冲地带。”
东扈和杨兴大喜。杨兴道:“巩唐羌与参狼羌不和,但巩唐羌与吾部落不接壤,韩公子买洮水南岸一里宽地由吾出面去买,买下后转给韩公子。
那段洮水实际走向是东北向,七拐八扭的,十分弯曲,二里半宽是大致的,土地十分肥沃,吾部落以前派人去看过,巩唐羌的南岸领地约七万三千亩山草地。
加上洮水南侧一半的水道通行权,估计一千五百钱一亩可谈下来,总计一亿零九百五十万钱。
巩唐羌得钱甩去南岸飞地何乐而不为?
长久下去,南岸迟早被参狼羌占领,那时就不划算了,所以,这笔交易完全可能成交。”
韩遂道:“按购得价的一成赠送大王,即一千零九十五万钱。
但需要大王无偿划拨一千少年骑卒给韩家,食物仍由大王提供,骑卒沿洮水南岸每日巡哨和防守。
韩家以后每年底支付当年的千骑租费一千零九十五万钱,直到食物自给。”
有这等好事,白马羌王杨兴当然同意,并答应吞并钟羌后,钟羌洮水段南岸二里半宽的白马羌土地马上赠送给韩家,以避免烧当羌帐落越过洮水与白马羌帐落发生冲突。
三方依照商议的内容签定了合约,然后举行盛大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