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吃汤圆,团圆日。
刚到下午,整个纯阳宫便张灯结彩,尽显一片喜庆。
李秋燃刚给冯玄贞指导完剑法,一众女子便聚了在一起叽叽喳喳。
“秋燃,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要修行多久才能练到这种地步。”
冯玄贞微喘着气,激动道:“在你的教导下,我这一个多月,顶的上过去三四年的修行。”
没办法,就像丹辰子说的那样,纯阳宫没有高手,想指点弟子,他们自己练的还稀里糊涂呢。
冯玄贞的天赋虽然不及她师弟李玄枵,但也不算差,武功在内门弟子里也算佼佼者之一。
李秋燃谦虚地笑道:“我也没做什么,你的进步主要还是靠你自己。再说我也要谢谢你,多谢玄贞师兄教我道家真理,让我的武功也有进步。”
“你就不要谦虚了,我们九华山纯阳宫在武道上弱了上千年,能出一位宗师就已经是师祖显灵了。”
“唉,主要还是吕祖留下的功法太难。”
李秋燃见过纯阳内功,单单是外门弟子修炼的入门功法就奇难无比,更不要说《纯阳真经》了,想要练会简直难如登天。
其他人也都赞同地点头,她们也练纯阳内功,整个纯阳宫所有的内门弟子,百分之九十五的弟子都卡在纯阳真经第一层,无法前进一步。
“要不说纯阳祖师怎么能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呢,没有冠绝天下的天赋,又怎能成为天下第一。”
李秋燃点点头,非常赞同她的话。
但她心里一直有个不解,她问道:“我在藏经阁看到你们的镇派武功,全都被放在最明显的地方,难道就不怕外人偷学吗?”
李秋燃虽然没有参观过别的门派,但她也是知道的,正常宗门帮派,他们都把自己的镇派秘籍藏到外人找不见的地方。
就像少林寺,藏经阁外还有武僧把守。
而她在纯阳宫内一个多月,藏经阁竟然可以随便进入,不论经书还是武学,都是随便看随便学。
众女相互看了看,笑着解释道:“秋燃你可能不太清楚,像咱们道门,有些宗门不怕外人练,就像太***宫等几大道派,他们巴不得别人练呢。”
“这是为何?”
“因为在他们看来,如果有人偷学自家门派武功,不论那人去到哪里,都算太阴弟子,是得了太***统的传承。”
冯玄贞也补充道:“像龙虎山,太一观之类的,他们的武学,甚至道家典籍就比较封闭,不允许外人窥探。
不是人家小气,各家理论不同罢了。”
李秋燃点点头,心说原来是这样。
“至于我们纯阳宫嘛,我们开放藏经阁的理由和他们都不一样。”
她笑道:“我们不怕别人练,千百年来,来我纯阳宫偷学武功者不计其数。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全失败了?”
“对啊,纯阳祖师何等天才,我们本门弟子都练不会,外人又岂能学的会。
倘若真能练出真意,我们不但不会生气,反而还会高兴。我们会求着他给我们讲解,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李秋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真有本事的,不屑偷学别人武功,那些没本事的,就算偷学也不得其法。
就像李秋燃自己,她教导纯阳弟子,也只是教导一下外功方面的基础理论,至于内功心法,她也看的不太明白。
张清源倒是能看明白,但他懒得练,因为饶是他,想要练到大成也得需要个大几十年。
永远不要小看本土选手,()
本土选手里也有高人。
李秋燃算是彻底明白了,解开心中疑惑后,跟着她们有说有笑的去挂灯笼。
纵身一跃,轻松来到屋顶,冯玄贞把灯笼扔给她,她站在屋顶,目光看向远处演武场上还在苦练剑法的外门弟子,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别看九华山纯阳宫武道落魄多年,可每当纯阳宫对外招收弟子时,还是会有大批少年前来拜师学道。
他们难道不知纯阳武学难修吗?
他们当然知道,
但是他们心中都有一种赌博似的思想。
纯阳武功虽然难练,可万一我就是那个绝世天才呢,万一我就是那个天资契合纯阳绝学的少年呢?
这样的话,我不就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了嘛。
如果是张清源,他一定会想到上辈子那些买彩票的彩民。
明明身边没见到有谁中过大奖,但依旧会乐此不疲,每期必买。
他们的想法无一例外都带着那份侥幸心理,
万一呢,
万一我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挂完灯笼,众人来到纯阳大殿前,几人坐在台阶上,看着灯火被一个个点燃,照亮昏暗的纯阳道宫。
节日里,人们总是欢快的。
天上的月儿很圆,大地宛如被撒上白霜。
广场上还站立着不知是哪位弟子堆出的雪人,一个个欢快的相互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