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值班的护士却似充耳不闻,各行其事。连走廊长椅上,睡觉的胡凡蕾,也没被惊觉半分。
片刻之后,病房中,一道光飞了出来。最后,落在满娃的手中。满娃缩了下手,当手再从衣袖中伸了来时,没了那道光。满娃随即醒来,伸了个懒腰,望了眼胡凡蕾,便走了。
满娃走出医院。突然停下脚步。
午夜的县城,如无人之境。除了苍白的天际,耀眼的路灯,雪白的积雪,青寒的街道。便只有满娃,及其孤独的人影。
满娃的影子长长的。突然,影子的双手,向满娃的脖子掐了去。得手后,影子支撑着大地,拎起悬空的满娃。
“小子,少管闲事。”影子恶狠狠的警告着。
“红梅,这是做什么?”一阵寒风吹来,凝成方镜心。
影子扭头说道,“大姐。你想帮桃花郎。犹豫不决,我代为你出手。”
“快放了他。别造杀孽。随我去。”
“小子。算你走运。下次,就没这么幸运。”
影子将满娃摔在地上。与方镜心平空消失了。满娃趴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积雪,松了松围住嘴脸的围巾。一展手掌,一道光团出来,从光团中抖出一物,摔在地上,却是一只黄鼠狼。
黄鼠狼就地打了滚,变化为一位小伙子。生气的对满娃说道,“你是什么人?敢对我下手。知道我是谁吗?小心让你一家,鸡犬不宁。”
“你也是为桃花郎出头的吧?”满娃直接问道。
“是又如何?”
“他作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总有人为其出头?为什么?”满娃不解的问道。
小伙子稍为低头,抬头时依旧理直气壮道,“你懂什么?”
“桃花郎要置一位贵人死地。是执行其主人的命令。他主人,又受何人指使?”
小伙子一愣,“小子,知道的还挺多。更是留不得你。”说完,如闪电般向满娃冲去。
满娃见了,眉头一皱。一跺脚,手中出现一个光团,将小伙子吸入其中,化为黄鼠狼。
黄鼠狼在光团中,上窜下跳,叫骂不止,“背后耍阴招,算什么东西?有种放开小爷,定将你,撕的稀烂。放开小爷。我可是黄家的人。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
“说,不说?”满娃阴狠的问道。
黄鼠狼一时间,如木雕。吓了满娃一跳。片刻后,黄鼠狼恢复正常,蜷曲成一团。
“桃花郎的主人是:高级中学的副校长,姓杨名xx。前不久,县里的县长与县委书记,同时被关起来后。桃花郎就开始针对那个胡副县长,屡屡下杀手。次次都失败,想必是桃花郎仁慈。”
“说来说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满娃纳闷的生气道。
“桃花郎是本地有名的善者。人的名,树的影。他有事,若能帮上几分的忙,可以名扬千里。所以,小的就动了心思。想来一个凡夫俗子,有什么难对付的。结果,栽在您老手中。”
“像你这样的货色。是不是挺多的?”满娃火冒三丈道。
“小的不敢肯定,决计是少不了。桃花郎屡受重伤,怕是命不久矣。往日受了他恩惠的,还有想借此扬名的,心急不已吧!”
“杀了你好,还是——”满娃故意拉长声。
“当然是收了我,好处多。我黄小八,怎么着,也是名门之后。我爸可是——”
“再提你爸,我就扒了你的皮。”满娃对他的口头谚,很是反感。
黄小八马上闭嘴,又忍不住说道,“您老姓什名谁?往后,我只提您老的名号。”
“妈的。”满娃狠狠的骂道,“被抓就变节。收你,我可不想早亡。”
“不会,绝对不会。我黄小八可是系出名门。可以用三百年的道行立誓,一旦归顺了您老,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那好,你若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两天内打听清楚。我就收了你。”满娃说着,再次将黄小八抖出光团外。
“您老就等好吧!”黄小八落地,没有化为人形。说完,扭身钻进黑暗中。
“接下来,去追方镜心?还是去杨老师处?保护胡县长?”满娃有了选择困难。忽然,笑了笑,“轻而易举被人干掉,还合作什么?自己的事,为重。回去睡觉。”满娃下了决定,打了个呵欠,向县招待所走去。
第二天,满娃感觉鼻子痒痒的。睁开眼睛,看到李心宁趴在身旁,拿着根纸条,冲他微笑。
“你也醒了?”满娃平淡的问道。
“我是怎么,到你屋里的?不怕,我哥他们来抓奸?”李心宁依旧用纸条逗着满娃。
满娃揉了揉眼屎,“天寒地冻的,守在门外。服务员也不管管?”
“我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床铺都被他们给拆了。”李心宁说着,趴在满娃的胸口上。
“意思就是,你赖定我了呗。”满娃说着,猛然坐起身来,“既然这样。我们把条件说个清楚。”
李心宁滚到满娃的脚边,翻过身来问道,“你说吧!一个星期,我们几次?呀!”
满娃用手指弹了李心宁的脑门,说道,“没这个项目,你要坚持,我也不反对。听好了。二年内,我提供食宿费用,你要考上大学。若是考不上,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先前产生的费用,要在二年内还清。”
“你玩真的?”李心宁坐起身来,严肃而生气的问道。
“要不然呢?”满娃认真的回应,“考上大学。前两年所有费用,我包。后两年,包学费,伙食费自己解决。你想远走高飞,这可是个好机会。毕业后,所有费用五年内还清。公平吧?”
“好。一言为定。”李心宁气呼呼的答应。
“字据之类的,我们慢慢补齐了。”
满娃刚说完,李心宁拉过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任满娃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
“你是狗呀?痛死我了。看,都出血了。”李心宁放开,满娃责怪道。
“对,从今往后,我就是一条狗。谁让我不好过,我就会像疯狗一样,咬他一辈子。满娃,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心狠的人。这一口,只是给你打个样。”李心宁非常庄重的说道。
“想给你提供陪睡还款方案。如今,门都没有了。”
李心宁一听,双手再去抓满娃。有了防备的满娃,连滚带爬的摔到床下。李心宁发了疯似的追逐不放。正闹的不可开交时,有人“咚咚”敲门。
已经被李心宁抱住手臂的满娃,推开不服气的李心宁。
“咚咚咚。”敲门声更紧了。满娃思量再三,鼓足勇气,走到门前。
李心宁马上做了个停的手势,寻找着藏身之处。
老式招待所里,除了床,床头柜,洗脸架之类。空间一目了然。想藏,唯有床下。
李心宁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满娃拔开插拴,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