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冷凝的面容更是面无表情,靳然对靳菽的短视浅见感到可悲。那短浅的视野只专注于皇位争夺,却完全忘了国势安危。如果真要把铃兰交给他,那么铃兰怕终将毁于淫逸吧!
“难不成---”靳菽原本笑的虚假,突然两眼精光一闪,相貌狰狞,“掌握了兵权就不用再去畏惧任何人,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招真高啊!”
靳然对于靳菽的恣意揣测并不曾费心辩解,只是微眯得眼透露着难以察觉到不耐,仰首看向亭子外的皎月,不再正眼看他。
“我就说吧!被我猜中了,唉。”靳菽见靳然对他根本不理睬,怒火上升,用酸溜溜的口吻对站在一旁的仆从大声说道:“没有专属军队,怕哪天让人看了不顺眼,怎么被铲除的都不知道,兵马啊,铃兰国中士兵横行,怎么得了!我这根眼中钉给人拔了没关系,但害的老百姓人心惶惶可不得了,皇兄,你就高抬贵手吧,别再放纵私心了,多为国家想想。”说着便苦起了脸,一副牺牲自我的悲怆神情,满园的随从立即附和:“太子请高抬贵手”的声喊此起彼落。
这番颠倒是非的侮蔑话语靳然心中的怒意奔腾,握紧了拳头,不住的微微发抖,他以为他不知道他和李远桥的勾当吗?他们在铃兰城郊的一座院落养了一批武人,他们的用意又何在?他不曾指责他们,他倒是反而先声夺人了?
“哈!”一旁的清远当场很不给面子的爆笑出声。“眼中钉?这根眼中钉可难拔得紧呐!”讥诮的话语挑衅意味浓厚。
讽刺间清衍侧头不着痕迹的看了靳然一眼,见靳然依然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那一席话似乎没听入耳,但他清楚得很,靳然不过是为了顾全兄弟之情而按下怒气,清远一挑眉,靳然休养好的可以任靳菽说去,但他这个外人可看不过去,忍不住开口就是一记回马枪,又狠又凌厉。
靳菽正骂的兴起,兼之众人拱捧,飘飘然的好不得意,突然被人打断了冷嘲热讽,气得当场瞪大了眼睛,一拍石案猛然站起,嘶声叫嚷:“谁?谁打断我的话?给我滚出来!”
“兄台,在这儿。”清远好整以暇的靠在石桌,以手支着颌,斜睨着他。
靳菽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微微一怔,哪里来的这号人物?随即又恢复狂然跋扈的态度怒吼着。“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哟哟哟---这句话有待商榷哦!”清远伸出右手食指在靳菽的面前晃了晃,不以为然的抿唇摇头。“撒野的东西恐怕另有其人,还有这位兄台称自己为‘东西’不太好听吧?”
这不是摆明了在说他吗?靳菽气得火冒三丈,手指着清远,直逼鼻尖,“你---”
清远突然迅速站起,手刀往靳菽的手腕间一劈,看来没什么力道的攻击,却让靳菽捧着手直跳喊疼,活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猴子。
“这里是清泡宫,未经太子的许可竟敢带着大批的随从擅自闯入,放肆!”清远厉声喝道,方才的闲静已消逝无踪,此时的他气势迫人,凛凛生威。
靳菽被他的气势震住,随即忆起自己的身份,一个堂堂的皇子,居然任由一个野夫草民斥喝污辱?
“报上名号来!”靳菽气得浑身发抖,手腕传来的剧痛,不啻是火上浇油,一掌挥开上前检视伤势上前的贴身太监,指着清远叫嚣。
“想来在一记吗?”清远又恢复平常的洒脱模样,手掌一扬,黑眸盈满了戏弄,看到靳菽忙不迭的将手藏到身后时,唇角勾起,低低的笑了两声。
“来人啊,将他给本宫拿下。”靳菽气得脸色青白交接,命令一下,守在亭子外面的士兵立刻一拥而进。
只见清远依然漫不经心的笑着,轻轻吹了声口哨,“好个没有专属军队啊!您真是谦虚了。”没有军队声势就如此浩大,要是真的组了个军队,怕规模要比云秀强盛。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