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住这房的展公子呢?他退房走了?”任嫣然无暇分析他怪异的举止,只心焦的直问展清远的行踪,他上哪儿去了?
“展大爷他---他有事出门去了,你不晓得吗?都已经离开一天一夜了。”掌柜的一面回报,一面也觉奇怪,那位煞星在临出门前,下令清月阁内的所有小厮,跑堂,乃至于他,都不得擅自进入这姑娘的厢房内一步,连整理房务都不成,畏惧他的狠辣,众人也只能听命行事,却不知这位姑娘竟也不晓得展大爷已经离开了清月阁。
“他离开了一天一夜---”这么说来,从她最末一回的清醒至今,又过了整整十二个时辰了,怪异的是她怎么可能睡的这么沉?啊---她忽然想起桌面上那一碗菜汁。“展公子有没有道明他所去之处?”
“没有,我也不敢问。”掌柜嗫嚅的回道。四天前他怒削店小二的不规矩,又骇得横行霸道的官兵们全识相点不敢再次上门挑衅,这些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可是一辈子都忘怀不了的。
她了解掌柜的惧怕。也难怪他,无心的冷厉绝情,是没几个人可承受得住的。
“没事了,你下去吧!”她挥手打发掉他。
“是。”掌柜走后,只剩下心慌意乱的任嫣然。他该不会神通广大的查出爹爹的下落,而赶去狙杀他的吧?
一时之间她心悸的想奔回,蓦地回首,赫然见到无心鬼魅般的身形已然伫立在她的身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冰冷。
“展哥哥---”她咽下惊愕。“你的毒伤---”
“没有事情可以困扰我。”他淡淡的带过。
看情况应该无大碍了。
她踱步过去,眸一转,又再度说道:“那么这一天一夜里头你上哪儿去了?留我已然在客栈里,不担心我乘机逃了?”
“你会逃吗?”他不屑的反问。“你不是才寡廉鲜耻的告诉我,愿成为我的禁脔,侍奉我终身?”
她笑了笑,不为这反讥诮给打击到。“我却以为你的笃定,应该来自迷药的功效,掺杂在药汁里头让我服下,致使我睡了一天一夜。”
他冷冷一哼,不再赘言。
任嫣然也无意在这话题上打转,眼前最重要的是得探出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究竟上哪儿去了?
“你去见谁?”她放胆一问。
他诡异的瞄望她一眼,一字一字的说道:“我,的,仇,人。”
难道---
“不可能---没有我的指引,你绝不可能查得到我爹爹下落。”她颤着声。莫非---她爹为了救她而自投罗网?
他冷笑:“任九天的好运迟早会用完的,急事他逃的过眼前这一刻,也避不了我一辈子都追缉,他迟早要血债血偿的。”
“原来你的仇人不只是我爹?”
“知晓这段恩怨的你怎么会忘了,凭任九天一人之力,是难以只手遮天的,你想我指谁?”
任嫣然惶悚大骇。
“你另一个复仇的目标是---金皇,完颜熙。”不会吧?他居然把大金的帝主也锁进了报仇目标之列。对付任家或许尚有可为,但金皇---他是一国之主啊!“不成,他贵为天子,身边的奇人异士必当难以计数,单凭你自己一人,如何近他的身行刺?你这不等于去送死,不!我不许你去冒险。”
他大笑:“你不觉这话出自你口,显得可笑至极吗?”
她居然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