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什么至理名言吗?怎么他一下子又不生气了?
她抿抿唇,小脑袋更是迷糊了。
“记住一句话,嫣然。”
“嗯?”
“我要的,是真实的你。女人,并不是天生就比男人卑微,活出自己的主见与尊严来,别让礼教规条困死了你的意志。”
“那是指---不管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她小心探问。
“只要你认为那是对的。”他纵容的亲了亲他的额角。
“那如果你生气怎么办?”
“我像个是非不明的丈夫吗?”
“噢。”有他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难得轻松的心情,嫣然偎靠着丈夫坚毅的胸怀,一双玉腿轻轻垂晃。
清远说的没错,随性的感觉真好。如果不去管行止合不合宜,由这个角度看下头的景致,凉爽的清风吹来,还真是惬意舒畅得很呢!
小脚晃呀晃的,一个不留神,足下的绣花鞋甩了出去,无巧不巧,就正好砸到打树下经过的小太监,登时,树下的人目瞪口呆,吓掉了下巴---
这,这,这,---是平日端庄优雅的太子妃?
哇---他要去禀告皇上,他们美丽贤淑的太子妃---呜,呜,呜,被太子殿下给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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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尘居,一向不容任何人伫足。而嫣然成了例外。
当然,还有玄隶,但那个家伙事不请自来,清远可从没欢迎过他,所以那个不算。
备妥佳肴水酒,就在嫣然差点葬身的水池旁,皇上也未带任何随从,依约而来。
“父皇,您稍等一下,清远在屋子里,我去唤他。”说完,嫣然快步奔进屋里。
皇上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这嫣儿得举止愈来愈随性了,以往拘谨端庄的形象都不晓得跑哪去了。看来太监宫女说得没错,她的确是被清远给‘带坏’了。
这种‘变坏’的方式到底好不好,他无法定论,但是坦露了真性情的她,笑容多了,眉头也不再深敛,那么又何必定要拘泥于外在的行止?
正想着,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快点嘛!我邀请了个特别的客人呦!”
这是什么情形?皇上几乎哑然失笑。
清远居然是被她半拖半拉的给扯出屋内。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说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现在多了个程咬金,我还有什么搞头?算了,我情愿和你回床上去。”
“不行啦!”嫣然硬是拉回他:“你不要满脑子净装着那些。这个人很重要的,你一定要见他。”
“哦?”清远顿住步伐,回身看去。“什么人这么了不起---”
一见着前头的身影,他脸色蓦地一沉,转头死瞪着她:“嫣然!你---”
她没让他有机会发火,赶忙说道:“你们谈谈,我先进屋去了。”
该死!
她逃命的速度太快,让他想逮都来不久。
冷沉着脸,他迎面望去:“父皇好雅兴啊!难得这片让您遗忘了二十多年的土地,还能让您提起兴致绕上一圈。怎么?良心发现,来向含怨而终的鬼魂忏悔吗?”
皇上本有心和他好好恳谈一番,岂料他一开口,便是句句如针带刺的尖锐言词,叫他堂堂九五之尊怎生吞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