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于耳。
“安静了吗?”风杏儿险些迷失,若不是关键时刻,杨宁提醒,恐怕亦会和流风一样,彻底陷入疯狂状态。
此刻看到周围一切平静,心中后怕,心有余悸。
哗!
清晰脆亮。
这是破开水面的声音。
不,应该说是破开血色湖面的声音。
风飞扬的头从血色的湖面上露了出来。
“飞扬哥……”
风杏儿惊叫一声。
“杏儿。”风飞扬回应,从血色的湖泊中走了出来。
一个血色的身影,没有丝毫白色俊逸的迹象,无力的行走,甚至在刚上岸的一刻,彻底的软了下去。
“飞扬哥……”
风杏儿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她,张开了怀抱,丝毫不顾及自己讨厌血的味道,将风飞扬揽在了怀里。
风飞扬手里握着一块足有砖头大小的玉,看上去十分腥人。
“飞扬哥……”风杏儿低声哀呼。
但是没有回应。
一切很平静,亦很沉寂。
突然,天空之中,三道剑光,好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轰!轰!轰!
……
“好小子,竟然可以在血湖之中,拿出这么大一块血之玉膏。”剑绝眼睛里满是赞扬之色,盯着站在下方的风飞扬。
风飞扬没有说话,甚至神情之间,有些朦胧。
“不错,不错,很不错……”剑绝一连三叹,回头对着一道丽影,说到:“重华,你这个儿子很不错。”
那是一道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妇人,身上若隐若无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人的眼球,因为脸上有一层轻轻的薄纱,但是让人看不真切。
仿佛如在梦中。
这正是风飞扬的母亲,重华夫人,在北玄剑宗,有特殊的地位。
“长老谬赞了。”重华夫人并不因为剑绝的称赞而感到自豪,甚至在语气间,有着几分冰冷。
剑绝手里拿着风飞扬带回来的血之玉膏,对着风飞扬道:“我剑宗,能有如此毅力者,恐你一人尔。”
剑绝对于血湖,可以说记忆尤深,能够从血湖的种种幻象中,成功而
退,这样的毅力,值得剑绝另眼相待。
“重华,过几日,你也搬到后山吧。”剑绝对于这个女人,神情很是复杂。因为当年之事,重华离开了北玄剑宗,好像从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信。
然()
而就在二十年前,突然回到了剑宗,中间的一段时间,成了谜,没有人知道,而重华本人,更是只字不提。
直到去年。
渐渐的那段迷一般的时间,露出了真想。
“长老,这恐怕……”
重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自己离开剑宗以后,再次归来,早已是物是人非。怎料想,此刻的剑绝竟然开口,让自己去后山。
“无妨,你的事,其实也是当年师父做的不对,怨不得你。”剑绝看了一眼风飞扬,点了点头,说到:“飞扬,你也和杨宁一起吧。”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飞扬也累了,就让他休息去吧。”剑绝摆了摆手,示意母子二人可以退下了。
目送重华母子离去,剑绝在阁宇间也不停留,化作一道长虹,直奔后山。
……
“这小子够拼的啊……”成笠韵斜躺在自己茅草屋的门框上,嘴里一坛酒。好像离开了酒,酒长老无法活下去一般。
“心性而言,不错。”王盅钦站在茅草屋前,回想着当时从秘境中出来的杨宁。那时的杨宁,几乎生机全灭,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状态。
但是好在时间恰到好处,否则恐怕就是十死无生了,再想想那把剑冢深处的戮剑,王盅钦心中一阵后怕。
这个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有这样坚韧的心性,王盅钦猜不透,亦无从猜起。
“来了……”看到天上的虹光,王盅钦迎了上去。
“快,赶快救治。”剑绝仿佛失去了从容,急忙将血之玉膏塞在了王盅钦的手里。
“嗯。”王盅钦接过血之玉膏,说到:“在不救治,恐怕这小子就真的危险了……”
王盅钦说着,跨过酒长老的身体,道:“你这老货,能不能别挡着路?不知道十万火急吗?”未做停留,已经来到了床边。
“我……”酒长老好像有些不满,道:“这里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样,还轮到你来教训我,真是……”
酒长老喝了一口酒,很是不忿。
“若是闲着没事干,给我戒备去……”王盅钦对于酒长老的牢骚混不在意,手里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我……”留下一个字,不知道该说什么,站起了身,离开了自己依靠的门框,对着剑绝道:“这老小子怕是吃了药吧……”
剑绝无语。
“哼……”酒长老闷哼一声,扬起了脖子,酒坛子抖了抖,发现自己手里的酒坛子已经空无一物,走到一个酒缸旁,淘了一坛子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很快,茅草屋的周围,一层淡淡的光华流转,王盅钦开始为杨宁治疗起来。
杀伐路,就此开始了吗?这一切,难道都是天意?
剑绝不知道是不是,但是自从杨宁进入西蜀,好像一切都是注定一般,让人难以寻味。
先是窜心之毒,接着便是炼心路,再到乱山之行,最后到这秘境的血湖。
难道一切真的是冥冥中的天意?
剑绝不知道,但是心中隐隐有一股不安,很强烈。
或许是我多想了吧,剑绝将不安的情绪挥去,静守茅草屋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