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青冥镇中传来一声许久未响的晨钟,彻底打破了还在熟睡的人们。
然而听到这声晨钟,所有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叫骂的,甚至都有些忧心忡忡。
就在不起眼的一个小客栈中,一个老道士有些不满这刚才的晨钟,嘴里期期艾艾的骂了一句:“什么破地方,竟然还有钟声叫人起床,真是倒霉到家了。”
老道士骂着,全然没有得道高人的架势,从床上翻了起来,叫道:“死徒弟,快起床了,我们今天去看热闹了……”
“呼……呼……”声音不绝,传进了老道士的耳朵。
“轰……”一张床应声而塌。
“臭道士,你有完没完了……”传来一声叫骂,掀着睡眼,从塌了的床堆中翻了起来,很是不满。
老道士也不生气,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抿了一口,说道:“今天这里好像很热闹,有没有兴趣跟着师傅我去看热闹?”老道士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
让本来睡眼朦胧的少年,一下子来了兴趣,说道:“真的吗?”
老道士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师父岂能骗你?”
“哼……”
“什么意思?我骗你很多吗?”老道士脸色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说道:“既然不信,那就今天的训练加一倍,还真是治不了你了还……”
老道士说着,有些生气的将茶杯中的水一口喝完,想要再倒,却发现茶壶中空空如也,吼道:“还愣着干嘛?看不到老道我渴了吗?去打些水来。”说着,老道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森严巍怒。
“我……”少年听到训练加一倍,吓得已经是脸色发白。对于老道士非人的训练,让少年每天疲于奔命,听到加量一倍,顿时后悔不已,急忙改口说道:“是,是,是。”少年一连回答了三声,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房间,嘴里却是碎碎念道:“早渴死你算了……”
“你说什么?”老道士的耳朵好像特别灵敏,当即不满的威吓声传来。
“啊,没什么没什么……”少年真的怕了,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许多,生怕老道士追出来。
老道士回味着刚才的晨钟声,喃喃自语的说道:“不过今天的街道上,肯定会很好看吧。”
……
随着这一声晨钟,将青冥镇彻底唤醒,而众多的普通人、修炼者都纷纷来到了街道上。尤其是三大家族的巷子里,更是人满为患。
柴家方向,由于昨夜死了家主,个个都是披麻戴孝,穿着白色的丧服,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这些柴家人好像浑然不在意,反而更是战意高涨,一副誓要为家主报仇的表情,个个盯着镇头的方向。
就在这是,从柴家的正门方向,走出来一人,所有站在柴家门前的柴家人躬身一礼,恭敬的说道:“老祖宗。”
来人微微点头,说道:“大家辛苦了,匀儿昨夜丧生,因此今天我柴家儿郎们,绝对不能放过屈山部族。”老祖宗说的斩钉截铁,甚至隐隐中,蕴含着悲壮的意思。
老祖宗看着门前穿着丧服的所有人,说道:“如此,我们便出发吧。”老人脸上很少有血色,看上去已是风烛残年,然而这句话说出来,却是中气十足,完全不似老人的声音。
“是。”声音冲霄,震丧敌胆。
“杀,杀,杀……”一时间,柴家门前,喊杀声震天。
老人点了点头,轻声对身旁的王熹说道:“兄弟,如此我们便出发吧。”老人看上去很疲惫,在得知自家家主身死的那一刻,老人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近百岁一般,原本就不怎么精神的老人,因为柴匀的死,()
打击的更加狼狈。
“好。”王熹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称兄道弟多年的兄弟,心头不免有些凄凉,虽然说柴匀是这人的孙子辈,但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背痛,只有体会过,只能真正的明白。
王熹吼叫一声:“出发。”
柴家人浩浩荡荡,向着青冥镇的镇头走去。
此时大街之上,已经是万人空巷。
而在柴家后方的绿竹林前面,剑绝站在竹舍前,而杨宁听到晨钟后,也从被窝中醒了过来。
看到慧霓还在熟睡,轻轻在慧霓的额头啄了一口,来到了竹舍外。
“剑绝前辈。”杨宁问了一声好。杨宁这才发现,此时的柴家,已经空无一人,顿时露出一副难看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说道:“前辈,不好意思,起来迟了。”
剑绝说道:“理解,理解……”对于杨宁这几天的表现,剑绝看在眼里。
虽然这几日看上去平静很多,但是对于青冥镇的每个人而言,都是愁眉苦脸,而杨宁却能保持正常嗯心态,依旧辛辛苦苦的坚持不懈,剑绝从心眼里佩服杨宁。
屈山部族,可是连北玄剑宗都要忌惮的存在,而这少年竟然能够不骄不躁,以平常的心态处之,显然很不一般了。
对于杨宁屋内的情形,剑绝却是闭口不提。
“前辈,如此我们便走吧。”经过昨夜的休息,杨宁已经退却了疲惫,虽然仍有倦意,但是却是精神百倍,因为今天的局面,容不得他松懈,更容不得他放松。
“好。”剑绝倒也干脆,直接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