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一座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山深处,一座仅有不户人家的小村寨坐落其中。
大雪纷飞的时节,本该是休憩的时节,可户人家,两百多人,不论男女老少,却是全部都出没于大山中。
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竹篓子,穿着蓑衣,穿梭于深山老林中,在茫茫大雪中,寻找各种毒虫、毒草,但凡具有毒性的,全部都不放过,其中尤属蛇、蟾蜍、蜈蚣、蝎子、蜘蛛这传统以来为甚。
在一处山坳里,一名只有5岁大的孩子,满脸被风雪吹的通红,双手正费力的刨着一个碗口大的洞穴,忽然,洞中之物似是被惊醒了,如一道红色闪电般窜出,张口便咬在了男孩的手上。
“啊…阿爸……”
男孩一声惨呼,瞬间倒地不起,边上一名大汉匆忙跑过来时,仍见那条三角蛇头,全身洁白如雪,背上一条红线的大蛇死死咬住男孩,顿时吓得一步后退跌坐在雪地上。
“血炼白蛇……血炼白蛇……”
“儿子……儿子……”
大汉一阵失声呢喃之时,猛然惊醒,这条大山中毒性最猛烈的毒物之一,咬着的正是他的儿子,心下一狠,挥起手中的锄头就要砸向那血炼白蛇,似是想起什么更为恐怖的事,挥到一半的锄头猛地又停了下来。
“哎!”
大汉一声恨声哀叹,撤下身上的蓑衣,猛地盖向了那条血炼白蛇,随即握着手中的长把捕蛇钳严阵以待,但见,那蓑衣忽然被顶起,一道血色闪电从蓑衣下窜出,直扑大汉而去。
不知是报仇心切,还是畏惧的心里作用下,此刻,大汉出手如电,一瞬间便用捕蛇钳子将那血炼白蛇给夹在了空中。
“呼呼……”
直到此刻,大汉才惊醒过来,连忙提起最后的力气,将仍在挣扎的血炼白蛇塞进身后被蓑衣包裹起来的竹篓里后,这才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上,浑身上下已然出了一层冷汗。
“儿子……我的儿子……”
坐在雪地上,大汉看着面前已然全身发紫,没了气息的男孩,终是忍不住哭泣了起来,双手不断的捶打着地面,将那洁白的雪砸的纷飞。
不多时,陆陆续续有数十人赶了过来,见到男孩已然气绝,都不忍直视,默默叹气,最后就地挖了个坑,将男孩埋了。
被血炼白蛇咬过之后,这孩子的身体已经碰不得,沾到一点就能毒死人,埋葬之地,待开春之时,也将持续三年之久,周围数十米内才会重新焕发生机,可见血炼白蛇之毒性,猛烈到了何种地步。
当那最后一抹黄土将那孩子彻底掩盖后,大汉眸露凶光,抄起锄头,就朝着村寨狂奔了过去,边上的村民连忙跟了上去。
半小时后,赶到村寨的大汉,直奔村寨最里边的一间木屋前,将背后的竹篓子砸在紧闭的木门上,大吼道:“老妖怪,还我儿命来!”
“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
一声声哀吼,终是让那木门有了动静,只见那木门伴着磨牙的吱呀声缓缓打开,穿着一身黑衣,有些佝偻的身影,憋了眼地上的竹篓后,抬起眼眸看向那大汉,声音冰冷无情道:“念你带回血炼白蛇,饶你一命。”
随即,便见这人,一掌拍在大汉的胸前,那大汉顿如断线的风筝,直接被震飞到了村寨之外,赶回来的一众村民连忙上前将大汉扶起,只见大汉接连喷出数口鲜血后,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一众村民看了看大汉,又看了看村寨的方向,一个个心头都忍不住的颤抖着……
大前,自从木屋中一老一少来到他们这彩虹寨之后,整个彩虹寨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每日每夜,不停的捕捉各种毒物,采摘各种()
毒草,偶尔有那么一两天休息,也是因为有村民被各种毒虫毒死。
整个彩虹寨,本来余口人,至今,已不足半数,但,即便如此,他们仍旧在渡过哀伤的几天后,继续进入到大山中,寻找毒虫毒草……
村民们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没有任何用处,连村寨会些蛊术的首领都被那老人一掌拍死,又何况他们这些普通的村民。
也不是没有想过借机上山逃跑,但无论他们怎么跑,跑到哪,都会被那老人发现,唯一的下场就是死,那半数已死去的村民,至少有一半都是被那老人杀死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彩虹寨的村民们,连怒都不敢怒,只能每日每夜的听从那老人的命令,上山抓捕毒虫,采摘毒草……
唯一让村民们稍感安心的是,只要好好服从命令,那一老一少倒也不会滥杀无辜,偶尔有人染了毒素,只要不死,那两人也会替他们医治,祛除体内的毒性。
只能说那孩子运气不好,要不是被血炼白蛇咬到,即便中毒颇深,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不至于埋在那深山老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