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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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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微师叔,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大家携手抵御妖魔,乃是为中天万民,又有什么谢不谢的?师侄忝为皇庭道宫总执事,迎接四方来客,略尽地主之谊,有怠慢处师叔及诸位同道尽可直言。”说话的俊朗青年正是苏九,他见灵州众星官齐至,便一挥袖袍,带着少微等人走下运河港口,港口外早已备了上百辆精致马车,接待众位星官进入皇庭道宫之后,又有上百名婢女上前迎接,招待周详,早已安排好了灵州众星官在道宫中的宿处。

少微见此,笑道:“苏师侄处事妥帖,明于治乱,娴于辞令,我这上清掌门可要甘拜下风啊。”

苏九听少微将自己比作古之君子,不禁欣喜,口中自谦道:“师叔精研道法,通晓无为之理,晚辈还要向师叔多讨教才是。”

两人这般客套了一番,又各自引见了灵州与中天的星官,当中有不少人本是相识,此时故人重逢,喜不自胜,自是热闹非凡。

苏九忙于待客,虽是见了子黍,也不及多说,子黍便也不去打扰于他,只在一旁看着,倒是认识了许多星官。紫微宫星官当中,天璇、四辅、北极等人都在,紫微宫下派到灵州的天相也在,还有许多是太一教的星官,以掌教九坎星官为首,看起来声势不小。

中天道门以紫微宫为首,教派却以太一为首,太一教与五道教合称两大教派,教众信奉太一之道,认为太一生水,水反哺太一而成天,天反哺太一而成地,由是而生万物神明,是故水与太一先于天地而生。太一玄之又玄,太一教教众不知如何求得太一,便主修水之道,打算以水而返太一,甚至认为水即太一,其理论与五道教有相似之处,不过五道教认为天地大道无可求,唯有信奉而已,无论阴阳五行皆是通往大道的途径,不必拘泥,而太一教以水为道之根本,因而有了分歧,遂成今日之两大道教。

会见过中天紫微宫及太一教为主的一众星官后,苏九便安排灵州众星官先在道宫内稍事休息,北部苍州众星官早他们一日到,而西部禹州距离中天路途遥远,却还要等上两日,待到三州星官齐聚之后,再由大帝降临皇庭道宫召见众位星官。

苏九与灵州众星官谈笑之时,忽有一名皇庭道宫执事入内,在苏九身旁低语道:“公子,天枪星官不奉诏令,还赶出了我们派去的使者。”

这句话虽是压低了声音,可在场众人皆是星官以及准星官,皆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认识天枪星官的心中诧异,暗道这天枪星官竟公然拒绝紫微宫使者,当真胆大包天;认识天枪星官之人却偷偷看苏九的脸色,只觉得大事不妙。

苏九听到此话以后,脸上怒意一闪而过,但在众人之前却极懂得克制,冷淡地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他既然不愿来,我们也不好强求,你先下去。”

那名执事点了点头,匆匆走了出去,苏九脸色稍显阴沉,仍是强颜欢笑,和众人交谈了一会,但灵州众星官皆已看出他心中不快,便也不敢多谈,纷纷告辞,由众婢女领去道宫别院了。

子黍见苏九皱眉低首,想到当初他待自己多有恩德,便上前问道:“九公子,那天枪星官是何人?”

苏九回过神来,见是子黍,脸色稍和,道:“说来惭愧,这天枪星官便是龙牙帮之主。三年前杜兄你也见过那些龙牙帮帮众无法无天的样子,这群龙牙帮之人不服王化,无所()

不为,这三年来我几番设法除去此帮,总是不能成功,便是因为这天枪星官。如今妖魔作乱,我原想招天枪星官前来一叙,彼此尽释前嫌,共抗妖魔,倘若龙牙帮能在此役上立功,他们的胡作非为我便也既往不咎了。不料这天枪星官胆大妄为,竟不接大帝诏令,龙牙帮又地处皇城腹地,倘若在我们全力对抗妖魔时龙牙帮之人却在内部作乱,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子黍回想当初皇城外所历之事,当真恍如隔世,对之便也没有了爱憎之情,道:“妖魔作乱危及中天存亡,这天枪星官想来也不至于不明白这个道理。”

苏九冷笑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众星官齐聚皇城,他尚且如此,若是皇城无人,自然更是放肆了。”

三年来苏九身为皇庭道宫总执事,对众星师乃至星官都有生杀予夺之权,本身又是中天皇子,威严日重,雷厉风行,已与当初谦和之貌大有不同,子黍听他谈了几句,见他早有决断,便也不再多言。

日暮时分,子黍回到上清派众星官在道宫别院的宿处,只见几位师兄师姐皆是围着一名中年男子交谈,那男子一身青衫,头裹白巾,貌若文士,脸上却有风尘仆仆之色,谈笑之间,目中偶有精光闪动,显然修为不浅。

他这般观望着对方时,对方也早已注意到他,微微一笑,道:“这位便是九师弟吧?”

子黍听后一怔,乐萱已是笑道:“小师弟,快来见过你四师兄。”

西斗星君苏桦门下弟子,大师兄和二师兄早在多年前亡故,平时便以三师兄钱钺为尊,而四师兄奕真则浪迹江湖,多年不回上清,是以子黍从未见过。如今他听乐萱这般说了,才知道眼前之人便是奕真,忙拱手道:“见过四师兄。”

奕真点头微笑,道:“九师弟神莹内敛,卓荦不凡,将来师门弟子中,恐怕要以九师弟成就最高。”

子黍听了一惊,忙道:“四师兄言重了,诸位师兄师姐各有所长,师弟我是万万不如的。”

钱钺淡然一笑,摆了摆手,道:“你也不必自谦,你这位四师兄乃是建星官,长于测算吉凶,向来看人极准。”

子黍闻言向奕真看去,只见这位建星官正向他微微颔首示意。

说到此处,钱钺忍不住问道:“奕师弟,说起来这些年你又去了何处?若非大帝诏令,想见你一面也当真不容易。”

奕真哈哈大笑,神色间却有些愤慨,道:“还有何处能去?当初听闻八师妹命丧妖魔之手,我便去了神州为师妹报仇,这几年来往返神州与中天之间,诛邪杀妖,当真好不痛快!”

钱钺听后神色一动,既感慨又心伤,点头道:“好!去神州杀个痛快,为师妹报仇!”

奕真知道当初八师妹入门后刻苦修行,极得师尊和三师兄喜爱,如今见了三师兄,想到当初在神州曾细加询问过八师妹遇害经历,又找到了一些遗物,便从怀中取出一张手帕,递给了钱钺,道:“师妹为妖魔所害,尸骨无存,这是她在神州时留下的一点遗物。”

钱钺伸手接过,双手竟有些颤抖,乐萱等人见了也皆是神色黯然,默默叹息。

那张手帕绣着一副风景图,钱钺触手之后,只觉得其中藏有东西,摊开手帕,却见是一味药材,以及三炷香,不禁愣了一下,又细看手帕上的风景图,只见其上题着“景山红叶”四字,当中绘有一片石林,其上有红色斑点,虽是颜色暗淡,但仍可看出是指尖鲜血所染。

奕真道:“师妹生前在神州东平郡飞云县与各州同道一并驻守,遇害后我去她的宿处,只发现了这块手帕。”

钱钺皱眉道:“韩师妹幼时父母为妖魔所害,一心唯有杀妖报仇,又是阵前临敌,怎会有心思绣手帕?”

奕真()

道:“这确实是师妹所绣,当初我问过那一役的幸存者,其中有人与师妹交好,曾见她绣过这般手帕,还向她要了一副。”

钱钺听罢,再细细看那手帕,仍是摇头,道:“奕师弟,你觉得师妹绣得怎样?”

奕真愣了一下,道:“这手帕针法虽不甚精,但工整无误,想来师妹当初很是用心。”

钱钺反问道:“既然如此,手帕中怎会有血迹?常人尚且不易为针所伤,又何况是韩师妹?而且这手帕中为何要包以三七和三炷香,是师弟你随手包裹,还是本来如此?”

奕真听钱钺这般发问,不禁额头冒汗,道:“此事确实有些蹊跷。这手帕当初发现时便裹着三七和三炷香,或许是随手包裹也说不定……不过,不过……到底有些问题。”

钱钺哼了一声,用心收好了包裹,道:“此事大有问题!只可惜距离此事已过四年,再去追问,或许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乐萱见钱钺心绪低沉,道:“三师兄,如今我们都要去神州除妖,当初八师妹遇害,神州同道为她设过衣冠冢,就在东平郡景山县碣石林中。若有机会,大家一并前去祭拜,或许也能告慰师妹在天之灵。”

钱钺听后,稍敛悲戚,收起了手帕,道:“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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