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良绷紧着神经扫视一圈,随后开口说道:“诸葛老师,刚刚季桃藜跟你说了什么?”
“没听清,只记得她说小心背后。”
诸葛平凡头也不抬地回复仁良,拿起的药瓶的右手有些颤抖,眉宇之间尽是犹豫。
毕竟诸葛平凡也不是专业的医师,他只不过是在七天前才开始接触医学有关的知识,现在在人命关天的时候,竟要他这种理论上的半吊子实际操作上的小白临危受命,心中依旧是放不下的紧张。
但他的心里知道,不仅仅是这一个原因,比起紧张和害怕,更多的还有抗拒。
“没事的诸葛平凡,伤势没有伤到骨头,就还是皮外伤,只要抹上消毒止血的药粉,再绑上绷带就算简单地处理完伤势了。先度过眼下的难关。这不算直接接触,这不算直接接触!明天再去绑一个医生回来,说这些都是医生干的,重新治好季桃藜,这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诸葛平凡尽量抑制自己抖动的双手,犹如嘶吼般的内心话不停的安慰自己,手中颤巍巍的动作也开始麻利起来。
抚摸着季桃藜白皙的后背,诸葛平凡先拿出止血棉将伤口周边以及伤口上的淤血擦拭干净,随即立马在伤口周边撒上一层黄色的消炎粉,之后立马在伤口上撒上一层墨绿色的止血粉。
做到这一步时,已经昏迷的季桃藜脸上不由露出痛苦的神情。这点并不怪季桃藜,毕竟魔法师的肉体是没有得到过任何增幅的,先前如此血淋淋的后背伤,自然会造成强烈的痛觉使她昏迷。
现在止血粉再度带来的猛烈刺痛,自然也会刺激她的神经,造成一系列的应激反应。
反观另一边,一颗悄然的冷汗从仁良的鬓角滑落,视野范围内就根本看不到之前那头猎犬的身影。
“嘀嗒。”
清晰的水滴声,在这不算喧闹的树叶交织的沙沙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仁良猛然抬头望去,先前的季桃黎坠落而下的树干之上,那头夜行犬正津津有味地舔食着树干上残留的血迹。
看见仁良抬头,它澄黄的双眼直勾勾地望向他,嘴中挂出的长舌也在不停地滴落着口水。
一人一犬的对视不到三秒,仁良就有些怯怯地回收了目光。而就在这时,月光之下那头夜行犬的身影犹如水墨般化解,硕大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树干之上。
“嗯!?”
余光瞟到一切的仁良不由心中一慌,右手有些慌乱地摸向腰包,掏了好一会才终于掏出了一颗铁丸塞进嘴中。
与此同时,仁良也在不断地旋转上半身,警惕着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的夜行犬。
“嗷!”
一声来自于犬类喉部的闷响,在仁良耳边炸起。
来不及多加思考,仁良猛然回头同时举起自己右臂。只见那个矫健的身影直接从仁良脚底的阴影中窜出,一张露着皎洁犬齿的臭嘴已经逼近仁良的面门,而它的两条后腿却依旧没入在阴影之中。
“吭!”
先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紧接着便可以看到浮于仁良手臂表层上的铁皮猛然断裂,四散的金属碎片在空中飘逸,与皮肤交界的地方还连接起一排血肉。
尖锐的犬牙深深咬进仁良的前臂,这样的攻击根本躲闪不来。
“哼!”
褶皱的面庞,一双凶狠的黄瞳死死地盯住仁良,犬口之中一条肉舌开始舔食手臂中流出的血液,刺痛之中更是夹杂着一阵酥麻,但仁良没有大喊也大叫只是默默冷哼一声。
仁良真的如此冷静吗?
是,也不全是。
他的眼神中最初还是闪过一丝慌乱和惊恐,胸膛之中的心脏也不受()
控制地狂跳,但他的理智和先前训练的经验,帮助他迅速恢复了思考,同时也在极力帮助自己降缓心跳。
一人一犬僵持了四秒后,仁良一个跨步同时一个转身,挥动被咬住的右臂企图将夜行犬直接狠摔在地上。
“砰!”
正如仁良所料,夜行犬被狠狠摔倒在地。但下一秒,一阵强烈的惯性就将仁良同样带着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