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悠悠的声音仿佛来自虚无,来自极尽黑暗之地,带着浓浓的阴沉,单单是声音便能让这一纪元的天彻底黑暗下来。
“原来,你们也一直在等他。”浑身是伤的那滴血声音苍苍,一双血色眸眼扫着四周。
“战吧。”我一声长啸,带着四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还有一群被我自万古之后带来的人在这一血色纪元中与看不见的敌人展开了战斗。
血染的征途,再一次开启,我仿佛回到了那真正的万古前的岁月,带着无数的克隆体征战在这块土地上。
血染的岁月,死亡相随……克隆体的每一次死亡都会在我心中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
当年与地球一同离开的自己,虽然只是断了一只手,但内心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离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心死在了这一纪元,灵魂枯竭在了无尽的战斗中。
所以,在离开前他将两滴血留在了死寂的纪元里。
与那些看不见的生物敌人迎面而上,鬼器砍在虚无之上,传出一阵轻吟,手臂随之传来一阵疼痛,深入灵魂。
这种由外而内的疼痛极其熟悉,万古岁月前的这一纪元,我无数个克隆体就死在这样的疼痛中,灵魂也在无休止的战斗中破碎消亡……或许这是我前往万古后涅槃的原因,亦或者还有其他原因,但这一定是其中一个。
“你们这群藏头露尾的家伙。”我甩了甩手,感受着身前涌动着的模糊气息,长叹一声,“时隔万古岁月,这世间早已经轮回千万次,你们却还残存着……你们到底是什么玩意?”
对面没有搭腔,很沉默,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涌动着,带着一股悲凉。
“这纪元如此排斥你们,你们为何还要来?为的是什么?”我停下了战斗,缓解手上的疼痛。
他们依旧沉默,一语不发。在我的记忆中他们只说过一句话:“你,终于回来了。”
除此之外,就算流淌了万古岁月,他们也未曾说过哪怕是一个字。
我一声冷笑,一手提着鬼器,一手青色的金属龙鳞覆盖,向他们杀去:“既然如此,我杀到你们开口为止。”
战斗如火如荼。敌人的数量不明,但不会超之数,只是这不之数的敌人,却使一群来自未来的强者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不少人该挂了彩。
第一代虚空行者在虚空中徒手撕开了一片空间,穿梭在虚无之间,但始终难以锁定敌人的位置,给不了致命的打击。
他与本体秦昊,涵子,乱古,彝族大帝,妖正父子,九位哥哥一同围杀着一个。
两滴血化成的两个“我”,来自过去的我,太阳女神螺,鲲,嵇康,奇丕与他带来的黑暗生灵,还有曾与我在岁月长河中遥遥相望的女子跟她的两个,总共强者联手围攻一个。
而我独战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他们只有三个。
三个看不见的敌人覆灭了一个纪元,屠戮了数以万亿的生命,让整个一片世界空荡荡。
远处,涵子被敌人一掌打飞,在空中倒飞几百米后,哇地吐了一口血,本体秦昊第一时间瞬移了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涵子,古井无波的脸上已然腾起了杀意。
“真的很厉害啊,难怪我战斗那么多年依旧没能阻止,甚至是哪怕稍有延缓纪元覆灭进程的。”看着陷入胶着状态的战斗,我苦笑一声。
“依旧是那三个。”所有的战斗因涵子的负伤而停下,三个看不见的敌人也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汇聚到了一起。
血色大地上,扛着猎枪的医生,仰头望着我们,眉头紧锁着:“压根没法打了,这些敌人根本看不见,他们到底是什么玩意。”
“确实看不见。()
”彝族大帝落到了医生身边,守护着他。“不过还是会受伤的……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大帝已经挂彩,灰色的粗麻布衣上有一道剑痕,***的皮肤上有漆黑如墨的液体,以他大帝的修为也抹不去。
这一剑是他故意让敌人划开的。为的是伤敌人……而他确实也做到了,那个与他们作战的敌人气息弱了几丝。
“那也是。这里就只有我一个凡人,什么也帮不上。”医生看着我们,扫了一眼身边的彝族大帝,眼中是深深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