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涵子?他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这样子?心里很多疑惑,但很高兴,我的兄弟没死,古墓八人现如今只剩下三个人了,差点就只剩下我和牧子。
“天已经晚了,我们在这里暂住一晚上吧。我们受得了,医生可受不住。”青铜娃娃白崖在停了下来,他面前是一个青铜驿站,有一个很宽阔的青铜台,一座一百平米左右的青铜建筑耸立在我们眼前,雄伟玄奇。院子里有一棵青铜槐树,树上倒挂着一串串青铜槐花,散发出阵阵幽香,把疲倦一扫而光。
白崖进了青铜建筑,和他一起去的是青木崖大妖妖正,我背着医生的军用背包,扛着枪,一只脚踩在一个石凳上,遥望着西下的太阳,心里万分感慨,不知不觉我已经到了锁妖,这么多岁月以来,经历了很多事,认识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圈子早已支离破碎。
小希,你还好吗?至今还在等我么?
医生终于爬到了我身边,气喘吁吁地,上气不接下气,扭头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的目光从他身上转了回来,望向白崖他们一族的遗迹里,这里近一米的海拔,很多地方,一览无遗。触目所及,皆是生锈了的青铜,偶尔有几只豹猪,和不知名的凶兽在其间觅食,忽然一只带着火焰的大凶从地下闯了出来,一巴掌拍死了一只正在觅食的豹猪,狼吞虎咽,几分钟的时间就把一座小山一样的豹猪吃得干干净净,原地只留下一堆被烤焦了的骨头。
听到动静,医生也站了起来,和我一同看着遗迹里正在上演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
“我有不好的预感。”他这么说,但也没有过多的担忧,经历了大风大浪,没有什么能够再让我们这一群人害怕了。
手掌摩擦着扛在肩头的猎枪,冲医生微微一笑说:“不用担心。神来杀神,佛挡杀佛,我不介意踏着神佛的尸骨,一路向魔而去。”
其他的豹猪和凶兽在它出来的一瞬间就各奔东西,逃命去了,然而一只满身是鳞片的凶兽从远处的山头后跃出来,一巴掌把一只凶兽拍个稀巴碎,低头像喝饮料一样将骨头渣,血肉一起吸了进去,一点不剩。
带着火焰的大凶看不清它的样子,被一身的火焰掩盖了原本的样子,覆盖着鳞片的凶兽有点像狗,但有一张比较小的人脸,嘴上挂着笑容,刚刚吃完凶兽的脸上还有一些骨头渣和血迹,那笑容看起来格外瘆人。
不仅如此,青铜遗迹里生物越来越多,豹猪,不知名的大动物也在向这里汇聚,之前见过的大凶先后出现,对豹猪等低等的生物展开猎杀,捕食。
夕阳下,青铜遗迹里一片血色,哀嚎声不绝,回荡在没一个角落,偶尔有声音和青铜祭台共振,发出嗡嗡之声,整个祭台随之震颤不已。
医生差点被震倒了。
妖正出现了,悬浮在我的身边,起起伏伏,和我一同望着青铜遗迹的一切,沉默不语。从他出现以后,我和他的视力叠加,可以看得更远,看到更多,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你的视力借我一半。”妖正这么说,“我要记录一点东西。你也要永远记住,这是最后的从容了。”
我左眼的视力消失了,世界缺了一半,但映入眼里的却是此生难忘的景。
夕阳将一棵青铜槐树血染,微风摇曳,槐花飘飘,满地落花。
树下,一个男子背着一个迷彩背包,肩上扛着一把猎枪,深邃的眸子倒映着末世般的血色遗迹,一头凌乱的头发随风而动,衣袂飘飘。率性的真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