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极度好奇小女孩的来历,也曾经猜测过,但没有往鬼族身上去想过,牧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恍然。结合她的智商和心机完全不像一岁的孩子,也唯有长不高的鬼族人才会有这样的身材而且智商和经历不比我们少岁的孩子断然不可能有太多的经历……她进出锁妖塔如入无人之地,不是鬼族人也该是伴锁妖塔而生的孩子。
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鬼族,可她和传说中的鬼族最大的不同在于没有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
“很有可能就是。”我咧了咧嘴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三救我们于危难的红衣小女孩就是七叔祖口中吃人的鬼族,但我还是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昊子,不管她是什么。帮过我们,我们就不该怀疑她,更不能恩将仇报。”牧子其实很聪明不过却从不显山露水,人们以为他是大条神经,只知道蛮横与暴力。我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暴力和他生活环境分不开,曾经听牧子偶尔提起过在他小时候,父母不和,时常吵架动手也是一次,最让他害怕的那一次他的母亲被爸爸用红牛在脑袋上打了一下人晕了,又他母亲胸膛上给补了一脚。
后来到医院检查发现那一脚踢断了一根肋骨……头上那一下差点要了他母亲的命。
从小时候起牧子就立志长大后要把爸爸狠狠打一顿因此他从小就活在了仇恨里,暴力自然难免。等到他长大了,想动手了,却发现父亲一个人为了撑起这个家,在他有能力打败父亲的时候后者已经头发花白,腰也弯了……
忽然想起他童年的阴影,我同情地拍了拍牧子的肩膀,然后说:“嗯,好!”
“牧子,你多久没回过家了?”我忽然问牧子,“从锁妖塔出去后你就回家吧,不要再出来了。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去完成就好了。”
“昊子你怎么了?”被我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的牧子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我。
“走吧。”我笑了笑。牧子无奈地拍了拍我就不再说话,默默地在我后面走着。
我们三个走的特别慢,我还时不时地给医生做翻译,速度慢得跟乌龟有得一拼。
“你们三个别耽搁了,快些过来。”小宗爷不见我们,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催促我们。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无奈。我们和小宗爷他们相距已经超过一千米,再不加速,一旦他们转过前边那个大弯就看不见他们了。
“快走吧。”医生说。
“嗯。”
我们三个加快了速度,不过云阶河岸到处都是乱石和白骨,走起来很不方便,即使我们三个再怎么拼命地赶和小宗爷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没缩小多少。
走了十分钟左右,我们转过大弯,云阶河两岸裂谷忽然消失,变得宽阔起来,河面也在变宽,水流变得缓慢。两岸的枯骨少了很多,但漂浮在血色水面手掌和脚掌难以计数。
生命母河里的残肢断臂“生机盎然”,可离云阶河两岸较远的地方却是光秃秃一边,四处冰雪覆盖,一片末日的萧索。
我们一行六个人驻足在河道两岸,望着河面上沉浮不定的人类肢体,脑海中勾勒着见到几十条大地血脉汇聚在一起形成血洋,来自各个大地血脉的各种器官汇聚一堂,然后在特殊的血液中形成新的生命的场面,心头微跳。心情既期待又害怕……
锁妖塔中有人类是这样产生的,那么外面的人类也会不会是这样子产生的,如果是,那么科学界的一切认知都将被颠覆,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狗屁不是。
光是想想我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哀。作为一个大学生接受了文化教育十几年,科学知识深入脑海,曾几何时我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经历了如此种种()
之后……我就难以再坚定无神论。就连对世界构架的认识也产生了怀疑,我所认识的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如果不是,那么真实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
牧子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后,递给我说到:“锁妖塔三层的机制和一层二层的不同。”
接过矿泉水,本来打算喝的,但看到小女孩抓着多了几个牙齿印的手骨,眨巴着眼睛看我,我咽了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喉咙,把矿泉水递给了小女孩:“给,你喝吧。”
小女孩右手接过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然后递给我满足地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开始啃手里面被她擦得的白白净净手掌。看得我们几个人目瞪口呆,实在不知道她是不知道那是人肉还是真的喜欢吃……
医生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取下背包拿出了之前准备地压缩干粮,走了过去,递给小女孩,用生硬的汉语说到:“这个好吃,那个不好吃,扔了吃这个。”
小女孩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医生一转身背对着我们,躲开我们的目光继续埋头啃手掌。
“其实一样。”白崖望着北边湛蓝清澈天空,微微一笑。他似乎对小女孩那能惊掉一地下巴的表现没有丝毫惊讶,风轻云淡,古井无波,似乎他面临多大的波澜也会波澜不惊。我很佩服他这种心态,曾几何时我也想拥有这样的心态,可怎奈我是凡人做不到这种程度。
牧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从背包里拿出压缩干粮和剩余地矿泉水分别递给我和小宗爷。
“要吃也得找个看不见那些手脚地方,不然老头子我可吃不下。”小宗爷我们找了个看不见河面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吃进入锁妖塔以来地第一顿饭。
或许是饿了太久原本味道不怎么样的压缩干粮都变得无比美味,矿泉水犹如甘露般清甜爽口,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连水都是这么的美味。
白崖站在一边看着天空一看就是半天,我们吃饱喝足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仰望天空。北边的天空除了蓝天之外一无所有,我很好奇,那么久他到底在看什么,难道说还有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在那里不成。
我咧了咧嘴,问到:“白崖你到底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