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已十多,离晚自习时间很近,路明他们在宿舍里胡侃着。
我坐起来,扫了一眼他们。
“你们吃饭了没?”我摸了摸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问到,“没吃就一起去吧。”
路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到:“已经吃了,你的饭也给你打好了。
”说着便把放在桌上的饭缸给我递了过来。
我接过说了声谢谢就狼吞虎咽,用风卷残云般的速度钟内把所有的饭吃得一干二净。
“秦昊,你屎吃完了,我我们去上课吧。”在我下床洗碗期间,何星言拿我开刷。
事实上,何星言的饭量在整个宿舍是最大的,一顿不吃就能把他饿得半死,我咧嘴一笑,道:“如果你和我一样被饿上两天,给你一坨屎,你也会吃的。
你是个不挑食的吃货,我们有谁不知?是吧,兄弟们?”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们八个人干笑几声后便起身去教室。
门打开之后,门口前的楼道里站着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为首的便是李卫国,杨毅两人。
看到来势汹汹的人群,我和舍友都止住脚步,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何星言本就是性格暴躁,充满正义感又讲义气的人,他比我明白杨毅他们要干嘛,旋即脸色一变,厉声质问:“杨毅,李卫国你们两个是不是皮子痒了?”
宿舍的人自然而然地都站到了我的前方,把我护在最后。
“你让开,这件事情与你们宿舍其他人无关,我们只是来找秦昊算账的。”说话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几,凶神恶煞的小学弟。
我认得他,他是高二年级组的人,喜欢多管闲事。
仗老爸是县委书记,屡屡违纪,学校也拿他没办法。
这更加滋生了张林欺负人的势头。
既然你爱管闲事,那身为学长的我就该给你上一课,告诉你有些闲事不是你管得了,此地也非你一方独大。
今天我就让你昂首挺胸地来,灰头土脸地回去。
我在舍友身后冷笑了几声,便在三恒耳边低声说到:“把我拖住他们三分钟,三分钟就好。”
三恒是傈僳族人,也是基督教徒。
对于一些鬼神之说,将信将疑,并未一口彻底否定。
用他的话说就是“鬼神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因而他模糊地知道我和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有些联系。
在我对他耳语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而更多的是兴奋。
“放心吧,有我们在,保你没事。”三恒低语,“放手干,让我长长见识。”
我莞尔一笑,转身从床下拖出行李箱,把尘封在其中许久的尸油,朱砂,红线,竹签令,匕首拿了出来。
在星言他们的遮掩下,我开始布局。
我准备一个鬼局,以竹签令为墙,红线为引,朱砂铺地,将鬼引入困在其中,然后以血为酬,达成契约,让鬼为我服务。
这是一个简单却又强大的鬼局,一些身体弱的人在它启动后,在里面根本熬不了多久就会晕厥,好点的能熬上七八分钟。
在我布阵鬼局期间,宿舍门口已经充满了火药味,一触即发。
同时来围观的人把楼道挤得满满的。
“你以为你是县委书记的儿子我就不敢打你了,是么?”性格火爆的星言,胸脯挺了挺,“把老子惹毛了,天皇老子我都照打不误。
你算个毛啊?”
“你们七个人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让开,连你们一起收拾了。”狗仗人势的杨毅嘴咧了咧,扯动嘴边的黑()
痣,显得格外惹人嫌。
我看到路明靠在床架上,摩擦了下拳头,笑呵呵地说到:“真当我们是吃素的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个肉包子吃?”
我把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我用十六个竹签令构筑了一个八卦,在其间铺满了朱砂,我拿起刀子一咬牙在手心划了一刀,把流出的血滴在朱砂上。
等到朱砂全湿了,从阵眼的铜币上经过“八卦生门”引出一条蘸了尸油红线,为鬼引路。
生门大开,相当于鬼门关开,百鬼会相拥而来。
用带血的红线连通了八卦阵的三个逃生之路,堵死退路,堵死而大凶门,谨防那些拿了好处不办事的“人”。
而这些是在鬼局启动后才显现出来的,阵法未启,神仙也看不出来。
而竖立四周的竹签令则会让他们的戾气增加,放出后会更加的凶残,直到戾气散去。
到这里鬼局已经完成,就差鬼邀约而来,而后启动两个步骤。
鬼局一旦启动,我便是主宰,到时候那些冤魂烈鬼,孤魂野鬼我怎么驱使都可以。
布完局,我咧嘴一笑把东西再次收好封在了行李箱中。
从口袋里拿出“鬼语”,准备着一会和鬼沟通。
此时门口两群人已经开始相互推搡,动手动脚。
“不服就打呀。谁怕谁来着。”一群人情绪高涨,火药味十足,何星言推搡了几下一马当先的杨毅,气势汹汹地说到,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霸气。
杨毅面色涨红,即使身后有一群人但他压根不敢还手,他比我清楚何星言是个有仇必报,心狠手辣的主:“我不想打你。只要让秦昊出来给个说法就好了,别的我也不想打架,毕竟是同学一场嘛。”
“就是就是。”李卫国适时插话,满口黄牙,吐着令人作呕的口气,“我们只想让他给个说法而已,又不是打他来的。”
李卫国的话说出口,我都感觉滑稽,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堵在我宿舍门口,只是来要个说法,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么?何况要说法也该是我去要,哪里轮得到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