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钱,连说话都硬气了,哪怕天子也是如此。
张同举算个屁啊,张家算个毛啊,周老板现在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别说你有错在先,就是没错,朕弄了你,你能咋的,朕有三百万贯,就直接拿出十分之一,只要你张家敢嘚瑟,直接三十万贯到位,北地折冲府能杀你张家十个来回带拐弯的。
张同举、华琼二人的倒台,并没有在朝堂上引起任何恐慌或不安。
这种事,谁求情谁谁找死,大是大非,必须表明态度。
张同举和华琼二人就是作死,一句话,自找的。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是其他衙署或者不同衙署弹劾张同举,或许有人会求情。
可同一个衙署所有官员,一起弹你们两个人,顶头上司孙守廷就在旁边杵着看热闹,谁会帮你们?
那就和全家老小几十口子就骂两个不肖子孙似的,外人去求情,神经病吧。
散朝了,开朝以来第一次,小朝会弄下去一个右侍郎一个员外郎,韩佑战绩再添辉煌一笔。
各部尚书,加上宰辅,不约而同的留在了太乾殿,等着坐地分赃。
三百万贯,如何追,追回来了,怎么花,这个可得好好商量商量。
国朝现在哪哪都缺钱,哪哪都有窟窿要补,有钱一切都好办。
天子都没挪屁股,坐在龙椅上,心情大爽,这次可算能做一次主了。
结果等朝臣都散的差不多了,周老板有点发懵,因为韩佑也走了,和他爹韩百韧勾肩搭背跟着群臣出去了。
父子俩人正在交流经验,韩百韧虚心的请教着揍户部官员的手感如何,有没有什么心得体会。
韩佑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照老爹差远了,自己就是揍一群文吏和低品级官员,当年老爹可是直接冲入宫中揍人,最低起步都是尚书之流。
不得不说,韩百韧真的算是用心良苦了,虽然不会教育儿子,却用最质朴的父爱尽力弥补着他认为永远都会存在的“不足”之处。
他从未和韩佑说过当年他在军中多辉煌,因为这些辉煌是建立在杀人如麻之上,老韩,不想让韩佑知道他手上染过多少鲜血,哪怕这些鲜血早已黑的发紫,都是该杀之人。
当爹的,总要教导孩子杀人是不对的。
韩百韧也从未和韩佑提及过夺宫夜,又揍过多少官员,因为这是大逆不道,是为了报私仇。
从内心里来讲,韩百韧不希望韩佑和自己学,他希望韩佑做一个本分的人,只有本分的人,才能够安安心心的入眠,痛痛快快的活着,这就是韩百韧最大的心愿,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父子二人出了宫,带着王海王山外加闲汉陆百川以及江追回到了京兆府。
张同举、华琼,已经被宫中禁卫押入京兆府大牢了,至于监察使唐坚,因为职务的特殊性质并不会获罪,内部处理就好了,下场和他家亲戚李玉帛没两样,需要主动上述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