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一个男人孤独与否,只需要看他喝多之后可有人愿意照料他。
韩佑并不孤独,泡在水桶中,连衣服都不用自己脱。
仲孙无霜强忍着睡意,悉心照顾着韩佑,搓背,擦汗,还按了两下肩膀。
有的时候,男人并非是真的喝多了,只是想感受温存,感受疲惫至极后被人照顾的幸福感,当不断感受这种幸福与温存后,才会更加确定自己应该守护什么。
“哗啦”一声,韩佑挑出了水桶,滴了当啷的站在地上,伸直手臂。
仲孙无霜一边咯咯娇笑着一边为韩佑擦拭身体。
光着屁股跑到床上,韩佑四仰八叉的摆了个太字形,嘴角上扬着,冲着仲孙无霜招着手,有些挑衅。
仲孙无霜轻唤了一声,阿福走了进来,单手将半人高的水桶拎走了。
很快,二人如同新婚夫妻一样在床上打闹着。
都是年轻人,脾气也不怎么好,打闹间难免擦枪走火,闹着闹着就红了脸,慢慢开始夹枪带棒了起来。
韩佑趁着仲孙无霜门户大开时,敏锐了抓住这一瞬的战机开始猛攻,腰马合一,一招铁板桥彻底掌握了主动权。
仲孙无霜也是外柔内刚之人,哪里会轻易认输,遇强则强,遇弱她更强,以退为进,攻敌不备,腰力下沉。
知己难寻,旗鼓相当的对手更是难见,二人极为珍惜这次切磋的机会,随着插招换式你来我往间,慢慢变的惺惺相吸了起来。
高手比拼,蛮力只是一方面,招数也并非一成不变的,想要锁定胜局更加看重的是技巧以及毅力。
韩佑虚晃一枪,低吼发力扭转身躯,翻身而起掌握了仲孙无霜的两个制高点。
财大器粗的韩佑极富耐心,深知实干兴邦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一招倦鸟归巢不漏破绽,稳扎稳打,循序渐进。
仲孙无霜也是久经沙场之辈,身躯扭动带着几分太极的韵味,不管如何波涛汹涌,管你如何根深我自蒂固泰然处之,趁着韩佑顾上不顾下分神之际,下盘一收,导致韩佑鞭长莫及徒呼奈何。
韩佑也没想到短短几日,仲孙无霜竟变的这般深不可测,只得用出苦修许久的一击杀招,后羿射日。
韩大少爷险胜一招,仲孙姑娘终究是临敌经验不足,躲闪不及视野受阻,漏洞顿显。
韩佑狞笑一声,手上的小巧功夫一一施展了出来,直至仲孙无霜再无一战之力求饶连连。
此战,韩大少爷险胜,惨胜,可谓丝血反杀,蓝也干空了。
胜负已分,二人并肩躺着,韩佑扭头,大师亦抱着学徒之心:“承让。”
被偷袭了的仲孙无霜虽是女子,却也是胸襟广阔之辈,娇笑一声:“承认。”
虽是比拼,二人却心有默契,切磋为次,出入平安为主。
二人相视一笑,如管鲍之交,互有提升,韩佑可以练出六块腹肌,仲孙无霜也可以练出天籁之音,取长补短,既博长短,也探深浅。
拥抱在了一起,丝血空蓝的韩佑沉沉的睡了过去,可韩府之中,却有几人忧心忡忡。
后花园,王家兄弟二人相视而坐,毕竟是名义上的韩家第一智囊,王山仔细的问了一遍今夜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这样,最后那皇帝喝的如死狗一般昏昏睡去,被那老太监背走回宫了。”
王海说完后,还打了个饱嗝,有些吃积食了。
王山沉默了半晌,低声问道:“你如何想?”
王海拍了拍肚皮:“我想着…”
“行了你别想了。”
王山若有所思:“天子当年在军中时威望无二,见过此人的军伍皆被其豪气、义气、胆气所折服,只是将军是将军,天子是天子,坐上了龙椅,难免会变了性子。”
顿了顿,王山继续说道:“若是能博个三代不愁,少爷为天子办差也就罢了,只是少爷尚年幼,这世间的荣华富贵还未享过,真若是上了天子的贼船,便要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这个活法,岂有快活二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