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老板这件事上是站韩佑的,他并不认为韩佑错了,当然,也不认为申屠罡错了,只是两人观点不同罢了,了解的信息也不对称。
再说申屠罡,活到了这岁数,吃的盐比周老板的脚都咸。
一看韩佑那死出,再瞅天子那德行,申屠罡顿时明白了二人的关系并非所谓的“君臣”,更像是友人,一个不拿天子当天子,一个不拿臣当臣,不,韩佑连臣都算不上。
之前,他以为韩佑简在帝心,天子对其青眼有加,现在才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想的更加“近”,也更加“好”,俩人根本没有君臣之礼,和朋友见面似的那么随便。
一处想通了,处处想通,难怪韩佑敢手段百出剑走偏锋,原来这一切天子都知晓,所以才百无禁忌。
天子还搁那不咸不淡的骂着,韩佑只能再次施礼,表情明明很恭敬,可在申屠罡眼里,那就和挑衅似的。
“老大人,学生知错了,要不然您打我几棍子吧,用劲大,用尽全身力气,不留余力,让文公公给您找根铁棍,最好是八九十斤的棍子,您抡圆了胳膊往我身上打,这总行了吧。”
一听这话,申屠罡又准备“嘎”了。
老宰辅看向天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听听,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老夫才八九十斤,是我抡棍子还是棍子抡我,别说打他了,能给棍子抡起来我都没了半条命。
毕竟是宰辅,颜面还是要给的,天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再赔礼,申屠爱卿何时原谅了你,你何时在出宫,若不原谅,就站在殿外思过,听清楚了吗。”
“学生明白。”
说完后,韩佑转身就走,天子不明所以:“作甚去?”
“去大殿外面思过啊。”
天子气够呛:“你他娘的先道歉!”
一听天子骂娘了,申屠罡皱眉提醒道:“天家威仪,天家威仪。”
天子嘴里嘀咕了一句,冲着韩佑斜楞了一下眼睛,意思是看见没,朕也挺烦这老家伙的。
不得不说,作为宰辅,申屠罡真的很有气度,见到韩佑那死样子,居然懒得一般见识了。
深吸了一口气,宰辅道:“你这小儿,若不是陛下为你说情,本官绝不轻饶你。”
韩佑也不是没大没小的人,一听这话那肯定是借驴下坡,抽了抽鼻子:“谢谢嗷。”
申屠罡:“…”
天子骂道:“滚过来,怎地和个市井无赖一般。”
说完后,天子一展画布,正是之前他让文武送给申屠罡的画儿。
“你可知这是何意。”
韩佑走了回去,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您让宰辅大人调教我的意思。”
“哦?”天子似笑非笑:“你怎知不是朕托申屠爱卿磨炼你一番?”
韩佑都懒得吐槽。
那马都特么快勒死在悬崖
“马,非你这小儿。”
申屠罡没好气的说道:“而是马家,陛下欲除这祸国之患,马如龙马家。”
韩佑瞳孔猛地一缩:“马家,该死!”
“哦?”申屠罡颇为意外:“你知晓这马家。”
“不,他起这名就该死。”
“不错。”申屠罡又重重哼了一声:“这名,是该死。”
“不是名该死,而是他人该死。”
韩佑耸了耸肩:“名是他爹起的,但是他敢用这名,就是摆明了告诉陛下,不弄死他都对不起他这名儿。”
天子哈哈大笑:“如何,申屠爱卿,朕为你寻这人可堪一用?”
申屠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微微扫了一眼韩佑:“若无用,还敢今日戏耍老夫,他日陛下可莫要怪老夫寻他麻烦。”
“好。”天子朗声道:“韩佑你可是听到了,若助我老大人一臂之力除了这马家,今日之事便揭过去了,若是办事不利,老大人小肚鸡肠公报私仇,朕可是不会管你的。”
申屠罡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觉得天子也不是啥好鸟,怪不得俩人都玩一起去呢,瞅瞅这词用的吧。
韩佑倒是个愣头青,看向老大人抱了抱拳,重重点头。
老大人您就放心吧,就冲您儿媳妇,本少爷也得帮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