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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变迫切,大责日加,安得保斥逐之戮,阖府三百馀人,唯君侯择其中,与尽节转凶,出自资治通鉴三十三卷。
说的是汉成帝期间出现了天文异象,一直以来都是儒家当道嘛,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老天爷对朝廷和执政者发出警告了,得有人顶锅。
丞相府的一群官员说,那就叫丞相翟方进来背这个锅吧,让他直接去spa。
天下人都认为是这个丞相不行,必须得顶锅。
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不,并不是,翟方进冤,很冤。
可知道他很冤的人很少,这些人,就是冤枉他的人。
只有陷害你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
京中,的确有人知道吴勇是冤枉的,也就是始作俑者,韩府大少爷韩佑。
只是韩佑并不觉得吴勇这鸟人冤枉,韩大少爷也并不觉得解气,反而充满遗憾与不甘。
想要守护韩府,想要为很多冤魂与无辜之人讨个公道,只能以这种方式去“冤枉”吴勇。
天子说了,不能动朝堂官员。
“圈子”里的规则也在嘲笑着,嘲笑着一介白身,哪来的狗胆动四品少卿?
所以,韩佑才会栽赃嫁祸吴勇。
就像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相比较,他认为结果正义更重要。
如果程序正义不能够保证结果正义,那么程序正义就是个笑话。
不说程序与结果,如果大周朝,如果京中,如果天子脚下有正义的话,吴勇、柳文冠之流也活不到现在!
夜深了,韩佑坐在卧房的书案前,提着笔,半天也没写出一个字。
“少爷,要妾身为您代笔吗。”
仲孙无霜轻轻的捏着韩佑的肩膀:“您说,妾身写。”
“拉到吧,明天入宫还是口述吧,我不擅长写这些。”
仲孙无霜幽幽的叹了口气:“明日,妾身就在宫外等您,若是您未出来,妾身…妾身定会为韩家诞下一儿半女。”
说完后,仲孙无霜抬起手臂解开了衣裙。
韩佑愣了一下:“怎么说的和我要去赴死似的呢?”
衣衫半裸的仲孙无霜环抱住了韩佑的脖子,强忍住泪水:“妾身知晓,知晓您明日入宫是要请罪,九死一生。”
“啊?”韩佑哭笑不得:“我是去请功,怎么还能成请罪了呢。”
“您莫要宽慰妾身了,妾身知晓的,账目被烧毁了,陛下必会降罪于您,您今夜,莫要怜惜妾身了,妾身想为您留个后,生是韩家人,死是韩家鬼,一生不嫁。”
韩佑沉默了,足足半晌,转过头望向仲孙无霜,望着仲孙无霜那极力遮掩悲伤的眉宇,心中一暖,也是一痛。
知道韩佑栽赃吴勇的,也只有老爹与王山王海两兄弟了,别说仲孙无霜,连小王爷周衍都不知道。
“无霜。”
韩佑长长的叹了口气,见到仲孙无霜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模样,不忍对方再为自己担忧,只得轻声温柔的开了口。
“嗯,你说的不错,明天我未必能活着回来,既如此那就来吧,不要让我死前留下任何遗憾,快,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