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拿着扇子为韩百韧不断呼扇着。
韩百韧很无聊,难免又怀念起当年在军中的日子,正要在埋怨一番,差役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宫中禁卫。
“陛下口谕,召韩大人入宫。”
韩百韧连忙将官袍穿好,站起身不解的问道:“陛下传我所为何事?”
“不知。”宫中禁卫都一个德行,和t800似的面无表情:“韩大人速速入宫。”
韩百韧突然面色剧变:“可是与我儿韩佑有关,佑儿闯祸了?”
“不知。”
韩百韧眼眶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即冲着身旁的王山打了个眼色。
就这样,韩百韧走出公堂,寻了匹快马跟着禁卫前去宫中。
二人刚走,换好了常服的王山小跑出了京兆府衙署,去了北市。
正好完美错过,王山刚离开,押柳文冠的车马以及韩佑也回来了。
柳家,可以说是彻底完蛋了,从程序上挑不出任何问题,京兆府管的就是百姓,士、农、工、商,除了士之外,都能抓,都能审。
京兆府在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做,即便是被革了职的官员也是刑部与大理寺负责。
不过还是那句话,京兆府来管同样挑不出任何毛病,再说柳家与“查税”一事有关,天子亲自交代的。
京兆府衙署正堂后面是诸多班房,过了月亮门是牢,地牢。
柳文冠悲愤至极,哪里会想到人生变故说来就来,开开心心上班,懵懵逼逼坐牢,岂会甘心,哪里会甘心,一路上不断挣扎扭动。
两个衙役也不敢将他如何,只能轻轻推搡着。
韩佑问了文吏才知晓老爹入了宫,没多想,带着周衍哼着小曲入了地牢。
地牢入口处杂草丛生,幽深,满是潮气又极为湿滑,青苔布满了台阶,打着火把往下走,一股异味扑鼻而来。
韩佑和周衍都掩住了鼻子,衙役在前方带路。
柳文冠被安排在了最里侧,牢房不大,十平米见方,地铺杂乱草席,三面石墙一面铁栏,铁栏间隙只过一指。
听见脚步声见到是韩佑与周衍,柳文冠满面狰狞之色。
知晓幽王与韩佑是一伙的,懒得向这少年王爷行礼,柳文冠大声叫嚣。
“有本事便对本官用刑,本官哪怕被你这小贼活活打死也断然不会开口,更不会吐露吴大人之事!”
“啧啧啧。”
韩佑摇了摇头:“怪不得只是个主事,不长脑子的货色,拜托,至少你先骂一会再误导我好不好,当我是白痴?”
周衍不解其意:“先生这是何意?”
韩佑已经习惯自己“老师”的身份了,微微一笑。
“他在激我,让我用刑。”
“为何。”
“因为只要动了刑,他就可以说京兆府是屈打成招,为了让我用刑,他故意提起了吴勇,想要给我造成一个误区来误导我,误导我迫不及待的用刑,从他口中问出关于吴勇的事,打的越狠,外伤越严重,他越可以狡辩,越可以说京兆府栽赃诬陷。”
周衍恍然大悟:“先生火眼金睛,一眼瞧出他的雕虫小技。”
牢房内的柳文冠气势一滞,一看便知被韩佑说中了心中所想。
“不是我火眼金睛,是他太蠢,就像我刚刚所说,他太急了,没耐心了,着急让我动刑。”
话锋一转,韩佑看向柳文冠:“用刑当然是要用的,只不过没人知道,更不会有皮肉伤。”
郭鹏双眼一亮:“打出内伤?”
“傻吧,内伤也能检验出来的。”
“那该如何炮制这畜生。”
韩佑嘿嘿一笑,低声道:“酱婶儿的,掰断他的牙齿,别掰门牙,后槽牙什么的,用铁器敲击,记住,只能敲开一半,别连根拔起,必须露出神经…总之就是敲碎一半就行,哦对,现在还没辣椒,那就找来泡过盐水的醋布,越酸越好,直接塞在他嘴里,每一刻钟换一块浸泡过的粗布。”
郭鹏一头雾水:“这有何用?”
“试试就知道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