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朝堂,朝堂杀人,不见血光,甚至有的时候,死时,都不知自己是被“杀”的,更不知道又是被谁杀的。
想了想,韩佑没有直接进入主题,旁敲侧击道:“您是京兆府府尹,就说这各行各业的百姓,您是怎么看的。”
“如何看的?”老爹放下酒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骂娘。”
韩佑:“…”
韩百韧苦笑道:“京中不易,百姓不易,爹这京兆府尹最是知晓,爹明白你的意思了,不想叫爹辞这官,对吗,没了这官身,便是百姓,要熬苦日子。”
“也不能这么说,孩儿的意思是,您这个品级也算是朝堂大员了,正三品,就是职位有点特殊。”
韩佑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说道:“京中的官员,平日下了差就互相走动,增进增进感情,您是正三品,要是没事多和六部九寺的官员打打交道的话,日后也能省了不少麻烦。”
韩百韧呵呵一乐:“爹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懒,没功夫和人以外的东西打交道。”
看的出来,韩百韧对六部九寺的官员统统没有好印象。
韩佑差点没被老爹这一句话给噎死:“孩儿是实实想不通,您怎么就这么看不上京中其他官员?”
“非是爹看不上他们,是这群狗日的看不上爹,爹是武人,那些诗词歌赋下三滥的东西,一窍不通,尿不到一壶去。”
“也是。”
韩佑颇为无奈,老爹说的没错,其他官员多是文臣,开口闭口之乎者也,老爹是手起刀落直呼脑门,的确没办法走动。
“对,您以前在军中有个参将,叫封…”
“封有为。”
老爹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这狗日的如今成了兵部左侍郎,尾巴翘到天上了。”
“不是吧,王平和我说,前些日子封大人还让人呈拜帖来着。”
“不走动,爹不耻他为人。”
韩佑满面困惑:“王平说封大人挺不错的啊。”
“不错个屁不错。”
提起这事老爹就怒,气呼呼的说道:“佑儿以为他这左侍郎是如何当上的,还不是靠他那婆娘,当年在边关,眼看要入春出关征战,封有为这狗日竟然回京中成亲了,呸,背信弃义之徒,虽是自此平步青云,我们这些老兄弟与他再无瓜葛,莫说做了左侍郎,便是成了宰辅,老子依旧不鸟他。”
顿了顿,老爹又叹息了一口,饮尽杯中酒,随即苦笑一声。
“不过当年老封这路数,倒也没错,回京成了亲,入了兵部,再看如今,扶摇直上,非但任了兵部左侍郎,名下良田无数,家财万贯,还有着一个疼爱他的妻子,以及一个大他两岁的孝顺儿子。”
“不是您等会。”
刚喝了口酒的韩佑差点没喷出来:“他儿子多大岁数?”
“比他大两岁,他婆娘大他十九。”
韩佑面色古怪:“这位封大人,这么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