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自己失去知觉后实验室又发生了其他事?
冯靖趴到床边,将痰盂一点点挪开,仔细观察那团污迹,从颜色看,有些像丧尸的血液却又不完全一致,其中的残渣……他赶紧将痰盂拿了过来。
这些都是从自己口中吐出来的?难道我已经?
冯靖撸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臂放在阳光下看了看,又解开病号服的扣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上身,没有出现绿斑。
目光一转,就看到徐笙端着餐盘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我想看看自己伤得严不严重。”冯靖勉强解释了一句。
“先吃饭吧。”徐笙将餐盘放在柜子上,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送到冯靖嘴边。
小米粥的清香压不住恶心的感觉,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了眼底的忧虑,冯靖的嘴巴动了动,这口粥还是没能咽下去。
徐笙看出了这点,将勺子收了回去放在碗中,背过身,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竹子,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个礼物没给。”
一丝红晕染上面颊,徐笙也想起了那天的场景,自己居然那么主动:“哪有,你记错了!”
冯靖拉过徐笙的左手:“作为一名老师,诚实守信是最基本的!”
“反正又没人知道!”
“我知道就够了,你可别逼我用强!”
徐笙转过头,将冯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我好怕啊!那就今天,过时不候,免得某人再说我不守信用!”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去把门关上!”冯靖装模作样就要起身行动。
“行了行了,等你养好伤!”
“一言为定,到时候一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刚露出自得的神情,徐笙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他打回了原形。
“厉害到能和丧尸交流了?”徐笙再也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就是她对我隐瞒的事情?可我什么时候和丧尸交流了?
冯靖直接愣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又回想了一遍,不敢置信地问道:“当时景濂说的话只有我自己听到了?”
徐笙摇摇头:“时雨他们也听到了,只不过他们听到的是嘶吼声。”
“这不可能!”冯靖摇了摇头,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他一共就说了两句话两个字,第一句就一个‘走",第二句应该是想说‘往哪走",结果才说了第一个字就被王韬的枪声打断了,他们可能是没听清或者是忘了,让我去和他们说!”
徐笙按住冯靖的胳膊;“你先别急,这个我会再去确认的,可还有一件事……”
“景濂不是我用枪打死的?”突然意识到什么,冯靖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这句话。
面对他近乎哀求的眼神,徐笙移开了目光:“致命伤应该是枪伤。”冯靖紧张地舔着嘴唇,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可景濂的后颈,也被咬烂了。”
“呕!”
如同口中吐出的苦水,一幅幅画面从脑海中喷涌而出。
景濂的肘击让他痛得发狂,为了不咬到舌头,他本能地咬向最适合下口的地方,在开枪的同时,他还如野兽一般不断从景濂的脖子上扯下一块块肉。
咬在脖子上还可以用缓解痛苦来解释,可后面的操作……冯靖都不敢去想自己有没有吞咽下去。
吐无可吐,浑身湿透的他瘫软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他明白了王韬为什么没在这个病房,目睹那么残忍血腥的一幕,换做是他短时间内也很难接受,自己没被绑起来都算竹子她们大发慈悲了。
一时间,他有些自暴自弃,只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一旦变为丧尸,所有的兄弟姐妹不仅要离他而去,还会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干脆——
“冯哥你怎么样了?”
一声关怀让他的目光重新有了焦距,握紧了手中的温暖,将目光移向门口,王韬腿上打着石膏躺在床上,时雨他们在旁边推着。
王韬有些不好意思:“打完石膏薛姐就不让我下床,我又想看看你只能麻烦高哥他们抬我上来了。”
“得亏我看着他,不然他早就自己偷偷溜上来了!”时雨开始邀功。
“那是你偷懒不想干活,你早去帮忙高哥他们也能早点忙完。”
“我一走你就溜了,你这点伎俩我早就识破了!”
高沛笑着说道:“你俩都没错,是我们清理实验室清理得太慢了。”
几人有说有笑地将王韬推到了冯靖旁边。
冯靖侧过头,对着无人的一面用力眨了下眼睛,才转过去朝王韬说道:“听薛姐的话,早点养好伤好去搞子弹,这回让你打个够!”
“还有我!冯哥你要多给我几发子弹,你们俩都不会受伤!”
“给你?你那是在给丧尸针灸还是刮痧?妥妥的浪费资源。”
“好啊,躺床上不能动还敢这么嚣张,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不讲武德!”
“又不()
是第一天了,一点不长记性!”
……
原来幸福就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