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葱瞅着小哥哥恨不得生吞了自己眼神,吓得连连后退。
“我去看一眼姥爷,道士应该都有早课,按理说不应该起这么晚的。”
晏衔跟上落荒而逃的倩影。
敲门后,里面没有应答。
“姥爷,我进来了!”
卧室里用的是刚刚归还过来的花梨木拔步床,当年内廷打造的老物件。
沿着墙是长长的一溜廊柱,几乎占据整面墙,上面是镂空描金的横楣子,下面是落地罩,两头各放了一张矮脚带抽屉的小条桌,桌上摆置着珐琅彩的座钟,滴滴嗒嗒响着。
“姥爷,您哪不舒服?”晏衔感觉燕老爷子状态不对,对比着摸了摸彼此的额头,道“发烧了。”
郁葱赶紧跟过去,帮忙把脉,沉默片刻开口。
“是阳症.洪大滑数是阳脉.更兼缓.是有胃气……老晏,赶紧背着姥爷送医院,不,等我先针灸一下。”
她赶忙找来银针给针灸。
姥爷这是绷紧了十几年的那根弦乍然松开,身体就比较虚弱了,所以才会这样。
“我不去医院,受不了西医那些打针输液的洋玩意……咳咳!”
燕老爷子感觉自己意识是清醒的,但就是醒不过来,直到外孙媳妇给他针灸,才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气力。
他想自己比起那些经不起风浪的老伙计,看到了外孙娶到外孙媳妇,又亲眼见到三个小家伙,也算活得够本。
如今,他能魂归故里,也算老有所依了,才不要去冷冰冰的医院,挨一顿折腾到头来还是个死。
“那姥爷……我就先试试,要是不行咱们可一定要去医院。”
郁葱考虑到姥爷年纪大了,用药需要格外巧妙,不然即使是强吃了也会伤胃。
但她知道一个小偏方,正适合这个时候。
让小哥哥立刻去街上,到同仁堂药店买来藿香正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