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葱知道自己身体娇气,腿伤又没彻底断根,没敢站着上课,而是找来椅子坐在讲台上。
点名时,她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也是倍感亲切。
如今镇上的()
辍学率比市里要高很多,但大概因为团泊镇能给国家赚外汇,生活也相应的富足了,这届不仅没有辍学的,新生人数还比往年翻了一番。
有很多人觉得辍学是因为原生家庭不好,让孩子吃了苦,可没准这已经是这个家庭的极限了。
谁都想要自己的儿女有出息,自己吃过的苦也不想让儿女再吃一次。
有多少的父母并不是图什么养儿防老,只是想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
在文盲率那么高的年代,能供孩子上大学的父母又能有多差?
郁葱对学生和家长们都很理解,教导起来也十分用心。
虽然她上的是副科课,但学识还算渊博。
天南海北的讲起来,给从没走出过镇子的孩子们增长了很多见闻,也开阔不少眼界。
学生们感觉他们已经不是昨天的自己了,现在的他们是祖国含苞待放的花朵。
郁葱和孩子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年轻了。
芳龄十八岁半的她,重回未满十八岁了。
欧耶!
下课后,郁葱把给郝校长特意带的香烟和一只从帝都买的果木烤鸭,背着人偷偷送过去。
郝校长不要,她撂下东西就走,又去公社给刘书记送了一包香烟。
这都是对她有知遇之恩的人,虽然她这人有点小财迷,但并非没有良心。
她从刘书记这里听到了霍公安的消息,取子弹的手术成功,但后来伤口恶化人差点没了,幸好她让晏衔送来了特效药。
如今,就算霍公安险险的捞回一条命,也不能在一线了,只能转文职。
大好的男儿让敌特给毁了前程……
郁葱心情有些沉重,回到南院时还有些走神。
她在想假如当初不是自己透露的那些消息,霍公安是不是就不会差点死了,她也不会差点被截肢?
晏衔看出了小罐罐的心事,也不多说什么,只把乱跑的狗子们叫过来陪着她。
他则打来水,收拾院落。
狗子们对她一通摇尾巴,索抱抱。
郁葱被哄的没办法,只能亲亲抱抱,举高高。
宠物对主人的情绪,是拥有治愈性的。
她被狗子们这一闹,也就不郁闷了。
某些事情已经发生,多想无益。
她把心事放下,看了眼手腕上的小金表,道“知青快下工了,咱们赶紧准备晚饭吧!”
“想吃什么?”晏衔把屋子和厨房都收拾好,已经能住了。
“在这不同咱家是独栋的小洋楼,院子也大香味吹吹就散了,来个野菜鸡蛋的饺子,或者馅饼这种?”
郁葱想了想,又道“要是吃肉能不被发现也是可以的,我不挑食,只要老晏做得饭菜,我就都爱吃。”
晏衔:“……”
本来心里挺甜的,可这么简单随便的吃食,他还没和郁大舅学过……
但想来应该也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