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嫌弃他这个月弄来的人少了?
他来市里中间的事情太多了,刚来还没两天,就下楼崴脚了,过了几天才好点,又跌粪坑里,闪了老腰,断了胳膊。
感觉没歇息多久,就一个多月过去了,着实没腾出时间做别的事情。
现在想来,他才惊觉让傻妞一个小记分员,在大队非为作歹,比他这个大队长都威风。
明明之前那些社员和本()
家都以他马首是瞻,现在他却成了不被需要的存在。
这样一想,他顿时有点后悔怎么没有早点回大队去。
眼看着连晏疯子在大队的重要性,都拔高了好几个档次,他留在这里似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瘦子轻哼一声,道“我看杨大队长是懈怠了,之前在大队里日子太多舒服,习惯了别人鞍前马后端茶递水,自然也就不为咱们兄弟着想了。”
“我从不敢那么想。”
兔子不吃窝边草,杨国祥没敢动杨柳大队的社员,但其他大队的知青,他可没少给往这头送,不然他也不会过得那么富裕。.
瘦子端起茶盏,咂了一口。
杨国祥是个狠人,但容易自作聪明。
“你现在犹有余威,在公社里还能说得上话,可等些时候长了,还会有那么多人把你放在眼里,在杨柳大队还能像从前那样一呼百应吗?”
“我明天就回大队。”杨国祥被诛心,心里暗暗叫苦。
假如他身上不出这些事,自己早就回去了。
瘦子心里着急,担心公安查到这头,但面上还能稳得住。
“南街黑市抢了咱们太多生意,几乎已经不挣钱了,哏都已经没有再经营的必要了,等把这回的‘货清掉,我们兄弟就南下,杨大队长也安心当你的大队长,咱们也好聚好散。”
杨国祥表示一番不舍,有说了些感恩的话,才回到新买的小院里。
他看着儿子打着石膏的腿,心疼的问道“还疼吗,好些了吗?”
“爸,我难受死了,给我报仇啊!都是晏衔害我!”
原本,杨家辉被晏衔打的仅仅是五脏六腑疼,可到回市里刚下公交车,正准备码人一起去报仇,他就掉地沟里了,还把腿给摔骨折。
如今连基本的走路都不行。
而且,大夫说他就算好了,也有可能成跛子。
他怎么能是个残疾呢?
杨国祥心里也恨,道“咱们爷俩八字和市里不合,等弄死晏衔和郁葱,咱们就不来这头了。”
“爸,郁葱那小娘们先给我玩玩。”杨家辉一想郁葱那个泼辣样,心里就长了草。
杨国祥怕儿子坏了身子,道“你才十五,再等等……”
“我这岁数放古代,孩子都有了。”杨家辉不以为然,即使断了腿,也不耽搁自己想女人。
屋外,花蛇从墙头一跃而下,掐断了手里的烟,骑上自行车往南街黑市的方向奔。
他可能知道准大嫂的名讳了……
郁葱。
也不知道是哪个葱,是聪慧的“聪”,还是曹冲称象的“冲”,总不能是地里长的炝锅的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