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地上都快凉了。
郝校长直呼有辱斯文。
刘书记也正色起来,道“杨金叶同志,白纸黑字在此,别耽搁舒知青看伤,赶紧依诺赔偿舒知青的医药费。”
“我没钱……没钱啊,当领导的就能欺负农村人吗!”杨金叶嚎叫着撒泼,好像过年被杀的肥猪一般。()
倏忽,舒赤檀想起,刚才也不知道听谁说的牡丹牌缝纫机。
当即,他反驳道“没钱还能用的起缝纫机?整个大队就两台,你家就占了一个!”
“当初杨金叶还亲口说过,她家的牡丹牌缝纫机不仅花掉一百二十七块,再加上换来的缝纫机票。
前后花了快三百块,相当于可以把两千斤大米放家里!”
“可不是,每次找她借缝纫机用,她都是这套说辞,还狮子大张嘴的要一斤红糖!”
社员中那些被卡过油的大娘与婶子们,开始纷纷说小话。
杨金叶:“……”
她这张破嘴可真欠抽!
转念一想,她再次嚎丧般的哀嚎,道“是啊,我好不容易攒的钱,都用来买缝纫机了,手上真的没钱啊,没钱啊!”
“反正就是不认账了?”舒赤檀疼得已经快不行了,因憋着一口气矫情起来。
“要是可以,我也不想啊,可我家真的没钱啊!”杨金叶将坐地炮技能贯彻到底。
不过,碍于刘书记在,她也不敢太过分。
她努力撇清关系,道“要是可以我还想把家里的缝纫机给卖掉,但这么贵重的物件谁能买得起?”
“呦,这旧的缝纫机作价几何?”郁葱状似随意的问。
她小时候和妈妈学过缝纫机,后来家里出事,这些东西通通都被郁家的大舅母给留下了。
晏衔见小姑娘有心气儿要,就想给买个新的送她,但看着那兴致勃勃的小表情,既而又帮腔,道“是啊,卖多钱?”
“两百……”杨金脑子嗡嗡的,随便开价。
郁葱但笑不语,用脚尖碰了徐红霞一下。
在对方看过来时,她借着衣袖的遮掩,比了个八。
用眼神暗示对方,帮她出头。
要是之前徐红霞还真不敢和杨家人作对,但她早就恨上哄骗她清白的杨国祥,再加上她马上要回市里读大学,便无所顾忌了。
“可真是狮子大张口啊!”徐红霞从人群里站出来,道“我从市里回来,正好有邻居转让自家的旧缝纫机,不要票,才八十块。”
“我这个都没怎么用过啊,几乎都是全新的,连个漆皮都没掉。”
“市里才卖一百二十七,你这个二手的卖两百,是不是想薅社会主义羊毛?”郁葱配合开口。
杨金叶寻思着杨柳大队的社员都很穷,心思不由得稳了些,道“那我就算甘愿吃亏,只卖一百块,整个公社也没人买得起啊!”
“整个公社没人买得起,但可以整个公社一起买。”郁葱将话茬子接了过来。
出点血吧,小宝贝儿!
转过身,她站在一块大木墩上,俯视着众人继续开口。
“领导同志们,社员同志们,知青同志们!
缝纫机是生活物品的大件,因价格昂贵很难个人购买,但可以集体购买,算是公社财产。
杨金叶女士要卖家里的缝纫机,我们大队各个都穷的根正苗红,但也可以凑一凑。
家里有需要用缝纫机的同志,可以过来上我这里登记,之后按天来用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