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没有犹豫,立刻跟了上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只猎豹,轻盈而迅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福伯一路走得很快,他似乎对皇城的街道非常熟悉,专挑那些偏僻的小巷走,似乎在刻意避开什么。
福伯的行为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理由。
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皇城的大街小巷中。
不知过了多久,福伯终于在一座破旧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院门,闪身进去。
赵让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跟了进去。
院子里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凉。福伯穿过院子,来到正厅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我。”
福伯低声回答。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门口。
警惕地打量了福伯一番,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放他进去。
赵让躲在暗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整个宅院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中,赵让才屏气凝神,靠近了正厅的窗户。
透过窗缝,赵让看到福伯和那个黑衣人正坐在厅中,两人的面前摆着一张地图,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只听那个黑衣人说道:
“你确定赵让没有怀疑你吗?”
福伯摇了摇头:
“没有,他一直都很信任我。”
黑衣人点了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赵让是个聪明人,我们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福伯皱了皱眉:
“可是,我们这样做,真的能成功吗?赵让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福伯。
福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一切都听你的。”
黑衣人满意地笑了笑:
“很好。”
随即两人起身,去往了更深处的房间。
赵让没有想到,福伯竟然会背叛自己,和这个黑衣人勾结在一起,密谋对付他。
他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别院中。
这一夜,赵让彻夜未眠。
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福伯和那个黑衣人的谈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针,刺痛着他的心。
他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会背叛自己。这种背叛的痛苦,远比身体上的伤害要来得更加深刻。
天刚蒙蒙亮,赵让便提着盒子,来到西门大壮的府邸。
西门大壮见赵让脸色凝重,便知必有要事相商。
两人落座后,赵让便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听得西门大壮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让哥,这福伯跟随你多年,怎会突然背叛?”
西门大壮疑惑道。
赵让叹了口气,摇头道:
“人心难测,或许是我一直未曾察觉吧。”
“这个盒子是?”
西门大壮指着赵让提来的东西问道。
“是福伯给我的安神汤,从我来皇城开始,只要晚上回别院中谁家,他就会给我端来一碗。以前我都喝了,就昨晚没有。”
赵让回答道。
西门大壮脸上露出复杂……
安神汤,光从字面意思,也知道是做什么的。
无非是让人()
更快睡着,睡的更加安稳。
以赵让的武道修为,若是没有安神汤的功效,福伯的动作很难瞒得住他。
天知道以前赵让在喝下安神汤之后,福伯都干了什么。
兴许想要杀他的人,都能站在他的床头,看着他发笑!
“现在福伯还不知道我已经有所察觉,我想从安神汤入手,这样不会直接让他知晓。”
赵让说道。
西门大壮问道:
“让哥你想怎么做?”
赵让早就想好了对策,直接了当的说道:
“很简单,你让手下的伙计,在皇城中放出风声,说家里有长辈害了惊病,夜不能寐,所以花重金在皇城中求医问药。我相信福伯这道安神汤,也是从皇城内的医道高手那买来的。都是为了钱,咱们还给的更多,那人没有理由不拿出来。只要确定了安神汤的来源,再顺藤摸瓜,不难找到福伯究竟是和什么人在密会!”
西门大壮派人刚放出风声不久,第一个上门的却是他们俩最不想见到的人。
贾贵带着两个仆从,提着一堆包装精美的礼品,像是给人祝寿般,上门拜访。
西门大壮对他自是没有任何好脸色,赵然却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赵公子,听说您心里扎了根刺,在下特意来看看。”
赵让一听,便知贾贵已经摸清了隐情,当即也不想在和他客套。
“贾爷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说。至于提来的东西,在下受不起。毕竟心里已经有一根刺了,再多几根,不就成了怀里揣着刺猬?”
面对赵让的嘲讽,贾贵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笑着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挥手让身后的两名仆从先退下。
“赵公子,天下一大半的奇花异草,乃至秘药,都在南地。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赵让没有接话。
这样的问题,本就是用来自问自答的。
“因为南地潮湿多雨,因此总能生发出来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北境相对来说要干旱的厉害,即便是同样的虫蛇,在北境毒性毒药淡的多。”
这点贾贵没有说错,赵让点了点头。
“安神汤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贾贵说着,从带来的礼品里,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古朴但还算是整洁的封面上写着《千金方》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