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站在前方,身穿一袭红裙,将背后的火光都压了下去。红裙飘逸晃动,整个人犹如莲花般高贵!红黑的长发瀑垂腰间,微微扬起的眉毛透露出一股坚毅之色。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却又深不见底,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和秘密。
她似乎知道赵让正在凝视自己,刻意朝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花瓣上。她的左手提着一柄长剑,纤细的指尖轻轻滑过,似游龙,若惊鸿,自如又迅捷。
这不经意的动作,将力量与曼妙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好似能惊动天地!成为一抹炙烈的色彩,如同天上最亮的星,闪耀不可逼视。无论谁看到,都会一辈子不忘!
盯的太久了,赵让有些失神,直到眼前忽然暗了下去,这才发现方才还熊熊燃烧的三层小楼,火光全然熄灭,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厚的焦糊味,还有不断爆裂“噼啪”声。
可是从这名女子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却使得赵让莫名间有些恐慌。
身后吹过一阵风。
不是先前包裹着小楼的邪风,而是真正的夏日晚风。
晚风拂过赵让的后背,带来一阵寒意!
原来赵让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层厚厚的冷汗,此刻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颤,激的他立马横刀胸前。
见此,那女子缓缓勾起了嘴角,也同样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赵让看到她手中的长剑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血珠,女子将长剑横在面前,左右晃了晃,这几颗血珠也跟着在剑身上滚来滚去,而后她竟然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全都吃尽了嘴里!
“你……”
赵让张开嘴,只说出来了一个字,就如鲠在喉,剧烈的咳嗽起来,却是连手中刀都快拿不稳了。
“你是想问,我是谁?”
女子朱唇轻启,声色极为魅惑,仿佛是从赵让的天灵盖中直接灌入他脑中,而不是从耳朵里听到的!
“我是沈流舒的小娘子啊!哈哈!”
女子自问自答,但语气显然是在嘲讽,嘲讽赵让的无知和渺小。
赵让曾以为自己已经见过足够的世面,觉得所有的纷纷扰扰和热闹都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但他此刻面对着这位红衣女子,却突然觉得她足可以一粟压沧海!
“对了,你不该问问沈流舒吗?”
女子似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平静道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就()
好像一个死人!
虽然死人是绝对不会说话的,但若是能,一定就是这样。
赵让抿着嘴,并未询问沈流舒的相关。因为他的下场是显而易见的,方才这红衣女子剑上的血珠,已经能说明一切。
静默了片刻,红衣女子看赵让既不说话,也不出刀,眼神微微动了动,闪过一瞬失望,随即说道:
“好了,既然你不问,那就代表你不在意。那就先这样,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最后一个字的话音刚落下,红衣女子的长裙无风自动,仿佛立马就要御风而起。
“现在把云里飞最后握着的账本给我吧,然后我允许你们选个舒服的死法。”
赵让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一想到这红衣女子既然有求于自己,想必也只是用狠话威胁罢了,不会当真对他动手。至于抬手熄灭一座三层小楼的火,赵让也觉得其中定然是有什么机巧,他不知道,所以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他忽然想起,前面元明空对自己说,他在棺材里曾经听到沈流舒和一名女子对话。难不成元明空听到的,就是眼前这沈流舒所谓的小娘子?如果是她,这女子和元明空记录在棺材盖上的那几个不着边际的词,又有什么关系?
“唉,算了,你太磨蹭。”
红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打断了赵让的沉思。
“还是我自己去取吧!”
女子说完,便将手中长剑悬在腰间,准备动身。
“破败神教!”
赵让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
红衣女子听后,身子顿时僵住,寒冰一般的脸庞骤然扭曲起来,摄人心魄的逼问道:
“你从哪里知道的?”
她不知赵让只是把元明空记在棺材盖上的那几个词的头两个字连在一起,说出来了而已。但看到红衣女子的反应,赵让知道自己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竟是误打误撞的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