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这才明白叶三娘打的是什么算盘,心下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按照目前的端倪来看,这名小娘子的嫌疑最大,也是唯一在“钟家班”被血洗现场留下清晰痕迹的人。
如果能将证据做实了,就可以就此铺开,顺藤摸瓜,找到其他几人。
说不定那位用弹丸传递信息的人,所说的小心,就是要赵让小心这几名凶手。
赵让记得元明空曾说,很多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其实都有内在的隐情。就像一棵树既有沐浴阳光的叶,同时也离不开扎根在泥土之中的根。
一明一暗,才共同构建起了完整。
弹丸讯息,钟家班被血洗,元明空不见踪影,还有那重中之重——丢失的羽箭下落,这桩桩件件,肯定有一根目前还看不见的暗线,将其串联在一起。
赵让将线头希望寄予在沈流舒的小娘子身上,要么一扯全露,要么一无所获。反正总得试一试!
“这……唉,既然沈掌柜你这么说了,按我就试一试!”
赵让自觉演的极为逼真,接着说道:
“不过咱事先说好啊,如果没治好你可不能怪我,更不能出去乱说!我赵家世世代代都练刀,从没出过郎中!要是被旁人知道了,非笑话死我不可!”
这段算是赵让任意发挥的!
第一次演戏,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只能想到啥说啥,随便鬼扯。再不济,他背后还有整个赵家撑腰,沈流舒能说什么?
叶三娘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叮嘱赵让如此行事。
否则要是拉来个外人,单凭这份底气他就没有,那还怎么能骗得过沈流舒?
“不怪不怪!绝对不怪!赵公子尽管施展就好!”
沈流舒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但即便他如此说,赵让还是一副沉思的模样,甚至还假惺惺的摸了摸下巴,想让自己显得更加老成持重!
“赶紧抬起屁股去!你再装就过头了!”
叶三娘的声音在赵让脑中凭空响起,犹如平地惊雷!把赵让吓得一个激灵,却是就站了起来!
“赵公子()
这边请!”
沈流舒引着赵让回到通宝钱庄中,不过却是从右边拐过去。
这边也有和左边一模一样的抄手游廊,不同的是这里栏杆上的吊饰纹样更加偏向于南地。
“沈掌柜,我记得你是北境人吧?”
沈流舒扭头回答道:
“正是,小的祖上翻五代,都是北境人!”
赵让应了一声,没再言语。
沈流舒也不知他为何会这样发问,权且当作赵让是没话找话。
从游廊走出,一间屋子里亮着悠悠的灯光。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屋子里走出来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冲着沈流舒恭恭敬敬的叫了声:
“老爷!”
沈流舒对赵让介绍道:
“这是小兰,是我上个月收养的一个孤儿,现在给贱内当个贴身丫鬟。”
随即又对小兰说道:
“赵公子是大贵客,而且还能给夫人看病,你一定要用心伺候!”
小兰抬头看着赵让笑了笑。
这小姑娘笑起来时,脸上有两个形状极好看的酒窝!眼睛也会弯成一条月牙,看上去甜甜的,让人心生亲切。
“老爷,您还是先别进去了吧!”
小兰将沈流舒挡在外面。
“夫人还在生气?”
沈流舒压低了嗓音,悄悄问道。
小兰点了点头,示意沈流舒向后退退,离屋门和窗户远一点。
“夫人刚才回来一句话都没说,咳嗽后就用手使劲捶胸口,这会儿刚安静下来,正躺着休息呢!”
沈流舒听后也无可奈何。
老婆是自己选的。
怎的都得受着!
要怪就怪自己当时太冲动!
“行,我就不进去了,你带赵公子进去吧!”
小兰点点头,领着赵让进了屋子。
外面看不出来,这屋子的正堂竟然有八丈开阔!
赵让不禁用步子测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数着。
“赵公子,你不用数了!这间屋子进深八仗八,之所以外面看上去不大,是老爷让匠人专门盖成这样的。”
赵让疑惑的问道:
“专门的?为什么要这样!”
在他的认知中,门脸越高越宽,家就越阔!哪里会有人对外专门弄出一副穷酸样?
“老爷说这样的布局叫大肚罗汉,肚子大,装的钱多,却又不露富!只有这样,才能长久下去,一直富贵!”
小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