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盘子推到一边,赵让搓了搓脸,强打起精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元明空,似笑非笑。
“所以……她是你妹妹?”
赵让指着还在忙活的姑娘问道。
元明空承认道:
“一母同胞!”
赵让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挤出来一句话:
“你这样不要脸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妹妹!”
元明空听后大笑不止,笑的脸眼泪都快呛出来了,没一会儿就用扶着肩膀说道:
“不行,不能笑了,扯的伤口疼!”
随即招呼那姑娘过来,对赵让介绍到:
“我妹妹,元可欣,你叫她可欣就好!”
虽然已经一起喝过酒,但这般正式使得赵让有些不好意思。
元可欣反倒是大大方方的说道:
“其实在阳关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了!“
赵让刚吃饱,脑子有些慢,重复了一遍元可欣的话后反问道:
“你在阳关的时候就见过我?”
元可欣点点头,用手在脖子上一比划,说道:
“当时你正好把那登徒子的脑袋砍下来!”
她口中的登徒子,正是在叶三娘的客栈中被赵让杀了的郑公子。
看来这郑公子定然是的罪过元可欣,不然也不会人都死了,说起来却还带着恨意。
“前一阵我回了趟北境。结果在快到阳关的时候,碰上了他。好在你一刀帮他彻底断了念想,不然得把我烦死!”
元可欣撇着嘴说道。
赵让一算时间,元可欣应当是在自己住下的当晚就离开了阳关,所以她抵达商盟的时日,只比自己早两三天而已。
难怪昨日下午元可欣会对自己那么热情,原来是自己无形中做了件让她称心的事儿,这可真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有这般渊源在,说开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很多。
赵让收回视线,看了看元明空肩头的伤势,想起方才临走前,金三两告诉他城中有为医术极高明的大夫,姓许,今天正是他坐堂的日子。
元孔明却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个徐大夫我知道,医术是不错,但主要是正骨。我这只伤了皮肉,骨头一点事都没有,敷上金创药,止住血,让它慢慢长就行了!”
赵让却并不同意元明空所说。
因为两肩这个位置着实是个要害,即便不动刀挥拳,举箸提笔也会有所牵扯,受了伤肯定是大有不便!
何况……
“三日后那山谷里的交易还能成吗?”
赵让还惦记着那五十万只箭矢的交易。
他本事不想管的,奈何稀里糊涂的被元明空拖着上了贼船,现在是想下去都困难。不如就跟着他前去走一遭,正好看看西域上四国的光景有何不同,等回去了,不至于一问三不知,还能向自己那臭老爹显摆显摆。
“西风烈翻了这么大跟头,肯定不会罢休。”
元明空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窗外。
从这个角度,在没有风沙的时候,正好能看到西风烈所在的三层小楼。
看来这家店铺的位置,也是兄妹俩精心挑选的。
“你不是见过西风?他和你谈什么了?”
赵让回道:
“和你一样,说的都是箭。”
西风本想让赵让当做自己在金钟镖局的内应。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他两不相帮就行。
赵让当然没有同意。
什么金钟镖局,西风烈,箭矢,这()
些统统与他无关。当时赵让满脑子都想着赶紧把那铁盒子物归原主,然后就能松快自在的去看看西域的光景。
没成想这点线头却是越扯越长,到现在非但看不见尽头,反而将自己都缠了个结实,像那吐丝结茧的蚕。
“你意思昨晚的事金钟镖局只能吃个哑巴亏,然后还得按照原计划行事。但西风烈已经打定主意想空手套白狼,所以很可能在路上出手?”
赵让分析的很对,和元明空想的一模一样。
这样的事情,有一就有二。以西风那霸道残忍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放弃这块到手的肥肉的。
从他答应给予金钟镖局的地下制箭厂庇护时,做的就是这般打算。
等时机成熟,直接强抢过来。
至于什么互惠互利,合作共赢,他从来没想过!
西域商盟中势力众多,少个金钟镖局无关痛痒。有足够的利益摆在那,多的是人愿意铤而走险。
本来西风准备的人手,应付一个金钟镖局在商盟内的分号是绰绰有余。
毕竟分号中的最难缠的也就是副总镖头金三两一个人,其他镖师们最多和血鹰勇士相当甚至略有不如。